要入門為客,請到龜茲一聚,若曹二公子是奉父命巡視邊疆,請退回孔雀河畔按照大唐疆土劃分,那裡才是沙州的屬地。”
這番話不卑不亢,又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曹元深與參軍商議過後,覺得此時不可得罪安西軍,果然當日便退回了孔雀河畔,楊易知道之後便派人送了一千頭羊到孔雀河邊犒勞友軍。
在曹元深撤出渠離期間,烏壘那邊洛甫也到龜茲來了,因向鄭渭謝罪,道:“先前未能趕來,不是有意推託,實在是烏壘州內確實有些無知小子聽了別人的煽動,竟來勸我作亂,我當時若是離開他們只怕烏壘州很快就會被他們控制,所以我暫時不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他們勸化,現在烏壘已經沒事了,因此趕來向長史謝罪。”
這時法信已經從疏勒趕到龜茲,聽到這事問道:“那些無知狂妄之徒呢?為何不縛來龜茲問罪?”
洛甫神色變得有些悲痛,道:“當時有無知狂妄之徒了,現在卻已經沒有了,既然沒有,我綁誰來?長史若是相信我的話,就請當這事沒發生過,若是不肯相信我,那麼就請將我幫到法曹參軍事處問罪因為如果硬要說還有無知狂妄之徒,那就只有我一個了。”
法信還想問什麼,鄭渭已經揮手不讓他說話,道:“洛參軍既然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當天晚上鄭渭忙完了公事之後帶了瓶好酒來見楊易,楊易仍然住在軍營,聽說楊易來訪就權當不知,楊易又跑到軍營來見他,楊易見到了他後冷笑道:“稀客啊!鄭長史居然屈尊來見我這個武夫。”
鄭渭笑道:“有件事情不懂,不弄明白怕睡不著覺,所以趕來請教。”
聽他這話說得謙遜,楊易也就不好繼續臭著臉,命人抬了爐子進來溫酒,同時切幾斤上等羊肉來。
兩杯酒下肚,鄭渭才道:“白馬鎮的事情,我過後就想明白了,定北兄是怕龜茲兵將出動反而會讓本城中虛人心浮動,所以以金買首,將一場叛亂消泯於無形。渠離就不用說了。但烏壘那邊我卻弄不大明白。”
楊易笑道:“其實也沒啥難懂的。洛甫帶著龜茲回紇的舊族到烏壘州後我一直就有派人監視他,他本人確實沒作亂,但白馬鎮叛亂之後,來勸他作亂的人卻很多,多到如果追查下去得將他所有族人連根拔起。所以當時我要是派兵去拿他,那隻能逼他造反,這段時間我對流入烏壘的武器管制得很嚴,如果烏壘真要起事就只能揭竿為兵。洛甫這個人呢是很理智的,像這種眼看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我料定他不會做。所以我就押了個寶,賭他不會造反,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子了。”
鄭渭甚是慚愧:“我身為長史,張龍驤又將龜茲鄭重交了給我,結果還是鬧出了這麼多的簍子,想想真是汗顏。”
楊易笑道:“你也別亂謙遜,自你入龜茲以後,大事小事都理得井井有條,龜茲焉耆兩個新得之國被你沒兩個月管得大致太平這還不夠麼?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只漏了幾個孔而已,所以我才能幫你補上,若龜茲是你來之前那樣民政軍情財貨法度樣樣事都百孔千瘡,我就是要補那漏也補不過來啊。”
說到這裡兩人對視一笑,舉杯幹了,一飲而盡。
第四十章 大唐真的沒了
龜茲在鄭渭與楊易的聯手之下漸趨穩定,到十月底,安守敬率領五千多名士兵進駐龜茲,這些士兵的兵源主體即安守敬曾經提到過的疏勒邊荒地區的諸部落,他用麾下舊部作為骨幹,將之統合之後東進,接替楊易鎮守溫宿地區,在這一帶一邊放牧,一邊訓練,一邊維護著疏勒到龜茲之間的糧道。這時疏勒方面已有餘力接濟溫宿地區的軍資,同時還能從龜茲方面調糧,所以安守敬在這個地區過得並不如楊易那麼艱苦。
兩個月前鄭渭以龜茲地區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草原地帶人口銳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