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自己粉色的繡花鞋全部陷入了泥水中。
她仰頭望天,天氣一片晴朗。
難道是剛才端水時灑落在地的?
卓雅竹並沒有想太多,甩了甩鞋上的水,往山下走去。
玉清宗墨潯的靜室之中,一面水鏡破碎開來,灑落一地。
墨潯神色平淡,卻自語道:“那地方莫非是……南疆古蘭城。”
他身形一動,走出了靜室,迎面就看見垂首而立的白星瑜。
墨潯清雅的面上是難掩的愧疚。
那晚的銷|魂蝕骨,他還記得。清醒過來,已經睡了自己弟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為此他整整兩天沒有出門,連宗主召喚令都沒有去,獨身在靜室內默唸靜心寧神的法訣,一遍遍地摒除自己內心深處湧出的陰暗面。
比起劉克,他畢竟已經是快要進入合體期的強大修士,只用功法,就鎮壓住體內因為不甘而滋生的魔氣。
但那畢竟只是鎮壓住,有些東西一旦產生,便再也無法摒除。
他平穩地控制住心魔,對自己沒有損傷,可是真正再次見到白星瑜時,他卻知道有些傷害已經無可避免的發生。
對於白星瑜,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靜了一瞬,他才簡單地問:“你……還好嗎?”
白星瑜咬了咬唇,面色悽婉,一言不發。
墨潯輕輕嘆氣,伸手,遲疑了一下,終究將她一把摟在懷裡。
感覺到懷裡的女子身體發顫,輕聲抽泣,他伸手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莫要再怕,不關你的事,是師父的錯。”
白星瑜搖頭。
墨潯苦笑,鬆開她,翻手凝聚起真元:“對,我還沒懲罰自己。”
他說著要一掌拍向自己的丹田,白星瑜眸子一緊,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師父不要!”
墨潯看向白星瑜:“為師對你做出那種事,你當真不怨?”
白星瑜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無聲淌落:“師父,我從來沒有怨過你……”
墨潯嘆道:“為師小瞧了那魔氣的厲害,不知不覺受到了影響,苦了你。”
白星瑜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師父喜歡裴練雲?”
墨潯面色一紅,猛地推開白星瑜,正色道:“此事勿要再提!”
白星瑜垂眸,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水,身體如風中殘柳,搖搖欲倒。
墨潯見了又有些不忍,大約是兩人已經親密過,有些動作他也做得自然。他沉重地嘆了口氣,直接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還在疼?”他問。
白星瑜埋頭在他胸前,手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襟。
墨潯有些失神,許久才看了她一眼,抱著她大步往自己的丹房走去。
“我給你備些藥,你抹到……”他說著,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處會舒服些。”
白星瑜悶聲應了,吸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新藥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無聲地勾唇冷笑。
師父,既不能愛,終有一天,你會恨我恨到你永遠都不能忘記我!
這一耽擱,待到墨潯求見應元真人時,距離裴練雲出發已經不到三個時辰。
見到應元真人,不待其發話,墨潯首先問道:“師兄!你是要讓裴練雲去南疆古蘭城嗎?”
應元真人抬眸瞅了自家師弟一眼,根本不理他,居然拂塵一甩,闔目養神。
墨潯知道自己心急,惹惱了他,不敢再多言,靜立原地。
他心下焦急,應元真人卻是半點不急。
過了許久,應元真人才睜眼,緩緩地問:“墨師弟,老夫以為,你應該會更在意血輪法王的動向才對,千年前那一戰,那萬年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