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是他和毅親王接洽的地方。
若是有事情,他去酒樓留下暗語,毅親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坐在臨窗的位置喝了一會酒,就看見以前毅親王府的一個同僚也走了上來。
看見他坐在這裡。那人大步走到他桌前,坐下來笑道:“蕭大人,如今攀了高枝了,不介意讓小的佔一點光吧。”
蕭士及笑了笑,道:“都是陛下的臣子,兄臺這樣說,可是太見外了。”
那人招手叫來夥計,給自己叫了兩盤菜,一壺酒,又道:“今兒是蕭大人請客,就記在蕭大人帳上。”
大齊的達官貴人出去喝酒,都是記賬。沒有誰會在袖帶裡揣十幾兩銀子,隨時隨地丟擲來。再說,如果一天裡去的地方多了,十幾兩銀子就算丟擲來也是不夠用的,再則也傷面子。只有販夫走卒,一般十天半個月也買不了什麼東西,才會在偶爾需要買東西的時候,拿著現錢會賬。
長安的生意鋪子,都會在初一十五,帶著賬本到各大高門結賬。
蕭士及家裡有錢,這些人都知道的,因此經常讓他請客會賬。
“柱國侯,您看?”那夥計不敢自專,眼巴巴地看著蕭士及。若是蕭士及不同意,臨了結賬的時候他不肯簽單,他們的酒樓可就要做賠本買賣了。一次兩次無妨,若是次數多了,大家只好關門大吉,又或者得罪權貴,再也在長安混不下去。
蕭士及抬了抬手,“就記我帳上吧。”說著,也要了兩個菜,道:“給這位大人添菜。”
那夥計才高興地應了一聲,一甩身上的帕子下去了。
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善。
但是寬闊的酒樓裡,一眼望去都空蕩蕩的,這個時辰,還沒有人出來吃飯。他們身邊也沒有什麼人。
兩人低下頭,就聽對面那人低聲道:“柱國侯見諒。”
蕭士及微微一笑,“廢話少說。王爺那邊是什麼主意?”
那人忙道:“王爺已經有籌算,但是太子那邊……”
蕭士及皺了皺眉,夾了一筷子酒菜吃了,聲音更加含糊不清,“……太子還在拖。若是王爺覺得軍情緊急,可以馬上向陛下建言,條陳利害。這樣也能督促太子不要因小失大,要快拿主意。”
若是讓蕭銑真的坐大,以後就算能把他打下來,也要傷筋動骨,讓大齊的實力大失,漠北的突厥就更要蠢蠢欲動了。
他知道得很清楚。突厥被他趕入大漠深處,但是並沒有打得再無還手之力。且他們最後從朔北都護府回來的時候,明明是被突厥打回來的……
想起那一次誤中突厥人的埋伏,為了救毅親王,他差一點死在朔北,蕭士及的面色更加陰沉。
那一次的內奸,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誰也不知道,這內奸會不會再一次出動,讓他們多年的努力再一次前功盡棄。
那人聽了一驚,拍了一下桌子,大罵蕭士及一聲,緊接著又小聲加了一句,“……那位真的這樣悠閒?”還有功夫拉著幕僚談論“大義”所在,他腦子裡都是屎吧?
作為太子談立國的“大義”正統,他爹齊伯世,也就是奪了大周天下的開國皇帝永昌帝知道嗎?
若是真的有“大義”這個東西,這個世上也不會有朝代更迭這回事了。
蕭士及故意寒著臉一拍桌子起身道:“跟你這種人沒話說!——我剛才能說的都說了,你要不信,我也沒法子。告辭!”說著,大步離開了酒樓。
那人也對著蕭士及的背影罵罵咧咧半晌,才喝光酒,又吃完菜,才哼著小曲離開酒樓。
回到家,改頭換面之後,那人扮作一個小廝,從後門出去,往毅親王府報信。
毅親王接到蕭士及的訊息,很是無奈,道:“這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