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尋不到銀子。虧得娘一直把二弟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還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把孃的心都傷透了。”
關氏沒想到杜恆霜一張嘴這樣能顛倒黑白。本來是杜恆霜的錯事,卻倒打一耙,都變成她關芸蓮的責任了,這叫怎麼回事啊?
“大嫂別裝沒事人,扣著內院的例銀不發,也不知道拿去做什麼了。我只想說,我窮家小戶,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關氏不肯放過杜恆霜。
杜恆霜也不過是在拖時間,笑著跟關氏插科打諢幾句,就看見知畫汗流浹背地從院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溜兒青衣小帽,十一二歲的少女,拎著食盒走進來。
“老夫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狀元樓送酒席來了。”知畫一進來,就對著龍香葉行禮。
方嫵娘鬆了一口氣。自己女兒還是有成算的,不管事實如何,眼下的饑荒先掩過去再說。
狀元樓是這裡四街八坊赫赫有名的酒樓食館。
杜恆霜又出了大價錢。送來的當然是等一等的席面。
很快席上的肉乾、鹹菜和稀粥被收了下去,擺上狀元樓精心準備的菜餚。
眾賓客才高高興興入席,對剛才看見的一出鬧劇很是感興趣。
杜恆霜這邊親自給龍香葉和方嫵娘奉菜,又舉起酒杯對滿屋子的女客道:“今日是我們蕭家準備不周,讓大家見笑了。我先罰三杯。”說著,仰脖兒喝了三杯甘露醇。
“大少奶奶好酒量!”眾人轟的一聲,也舉杯共飲。
金姨媽帶著陳月嬌坐在最遠的一桌席上。那裡只坐了一半的人,另一半可以讓丫鬟輪流過來吃席。
關氏恨恨地盯著杜恆霜,見她剛喝三杯酒,更是面泛春色。人比花嬌,低低地啐了一口,站到龍香葉身後不遠的位置。
龍香葉對關氏恨鐵不成鋼。索性晾著她,等她想明白再好好調教她。——唉,兩個媳婦都不是省心的。
龍淑芝見龍香葉面沉如水,就想著法子逗她高興,眼珠轉了轉。道:“三姑母,您可知道,我外祖母家清河崔家,如今出了一件什麼大喜事?”
龍香葉放軟臉色,慈愛地道:“這孩子,打哪兒學來的藏頭露尾?——趕緊給我說實話是正經。”
龍淑芝就微揚著下頜。一臉的與有榮焉,“我外祖家是清河崔氏,常氏嫡長房的嫡長女崔真真被選作太子妃。年底就要出嫁了。”
“居然是清河崔氏的小娘子。難怪,難怪,只有她母儀天下的命吧。”
“何止啊,據說她從生下來,就有高僧批命。說她的命格貴不可言,是人中龍鳳之選。因為這事。前朝最後一任皇帝登基的時候,都曾經打過她的主意,想要迎娶她為皇后。崔真真不肯,自願出家為女冠。她家裡人捨不得她去庵裡受苦,就在家給她造了一個點翠庵,讓她在家帶髮修行。”知道這個崔真真的人還不少,就連杜恆霜這個知道底細的人都聽住了。
“後來呢?”旁邊的人十分盡責的追問。
龍淑芝笑道:“後來,本朝新立,據說崔大小姐在庵裡做了一個夢,說從此海宴河清,是好世道,她就還俗了。——她一還俗,四圍來求娶她的人絡繹不絕,她都不肯點頭出嫁,便在家裡蹉跎至今,已經二十三歲了,幸好陛下給太子選妃,聽說了崔真真的事兒,就將她聘給太子了。你們說,這是不是一步登天呢?”龍淑芝說得跟她自己要嫁太子一樣。
諸素素今日格外沉默,湮沒在人群裡,一言不發,就是聽見清河崔氏的時候,才有些動容。
屋子裡有些人便去趨奉龍淑芝,不過大多數人都穩坐釣魚臺,沒有被龍淑芝唬了去。——龍家的家底兒在那,龍淑芝再說破天,也不過如此。
杜恆霜也知道,龍淑芝這麼說,實在是在往他們龍家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