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老北在電話裡聽QQ說,長河橋南地塊拆遷已經過半,他們家大院裡的人家已經搬得差不多了。QQ之所以沒有搬走的原因,是拿了選房號沒有選到房子給耽擱了。在電話裡QQ說的很清楚,老北心裡還是惦記著這位老朋友。
轉眼,元旦就要到了。老北也有大半年沒有回家,他心裡惦記著老婆孩子,惦記著QQ。乘著這兩天空閒,他從N市趕回來,第二天就趕到城南看望老朋友QQ一家子。
老北記得以前到QQ他們家,只要登上長河橋頭,一眼河南就能看見矗立在馬路東邊QQ他們家居住的那兩、三幢七層紅樓,特別搶眼。如今沒等到走上橋頭,站在河岸這邊,就能看見城南成片、成片的高樓,已經奪走他的眼球了。登上橋頭,一眼橋南,馬路西邊,密密匝匝二、三十層高樓連片的長江景觀小區。馬路東邊,遠、近兩端也都是高層建築成片拔地而起,唯有中間一段幾百米距離的沿街還是十幾年前多層建築。QQ家那兩幢樓,遠遠望去,依舊兀立在沿街樓房的身後。
走至近處,看這些沿街多層樓房,底層的門面,家家營業。抬眼樓上,多數已是人去樓空。窗戶被拆除了,留下一個個黑洞一樣的視窗,從洞口還可以窺視昔日房主們風格迥異的裝潢陳跡。有的房主連窗簾也沒帶走,它們從洞口拖出,在微風中搖曳,也算獨特的“風景”吧。老北走到一個巷口,拐了進去。QQ家住的宿舍大院立刻呈現眼前。大院依舊,只剩下兩幢七層紅樓孤立在院內,而環境則今非昔比了。原先院內綠草如茵,花壇緊蹙景象已經不見了蹤影,只見滿眼的破櫥櫃、爛沙發、破門窗“橫屍遍野”,躺倒在大院各個角落。
老北走進大院見一群人圍在一戶底層人家後院門前,唧唧咋咋,好像在爭論者什麼。老北也湊過去想看個究竟,他見大家都在看院牆上告示。一位壯年漢子正指著告示,振振有詞地在責問站在他面前的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你們透過誰評估我的房產,你哪兒來的權利?”原來這個一樓院落裡住紮著拆遷辦,牆上張貼的一個個戶號及戶主名字,後面拖出一串串數字。是拆遷人員將沒有搬出人家房產進行單方評估,引起拆遷戶的憤怒。
“請問顧經理,你們說這是參照周邊市場做出的評估,可是周邊那一塊房價不是一平米過了八千?這上面怎麼一平米還不足四千?”那位被人稱為顧經理的大腹男子,支支吾吾,看樣子有點招架不住了。
“我家八十平米就值三十萬?你到馬路對面的小區裡四十平米也買不到!你這是喝我們老百姓的血!”說話的是位情緒更為激動的五十上下的婦女,要不是那位顧經理避讓的快,她的手指幾乎戳到他的臉上。這時候站在顧經理身後的稍為年輕的一男一女,看樣子是拆遷辦的工作人員,大概是急於給領導打圓場,首先是那個男青年接過話頭。對著正在氣頭上的婦女說:“你也不能怪我們顧總,他是在按程式辦事。”
“程式,什麼程式?是不是為強拆做準備?”說著那個過激女人伸手過來,要抓幫腔年輕人的衣領。年輕人並沒有閃避,只是順手一檔。看似兇猛的女人畢竟上了歲數,哪能經得起他這麼一檔,立刻被反彈回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拆遷辦打人啦!”女人坐在地上嚷著。“誰打你的?明明是自己摔的。”那位女青年也發話了。人群更加激怒,那位顧經理立刻制止女青年的話,並要人將年輕年退回屋裡。趕忙跑上前扶那位婦女:“大姐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有人喊著要打“110”。
老北掃視一下週圍,沒有發現QQ和丁珍兩人,牆上告示也沒有他們的名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