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輩面前她已經很隱忍了,所以單獨遇見了丁沁思她便也不繼續裝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警告給了丁沁思,至於說的要教訓丁沁思,她也不是做不出來。
安黎側頭看向窗外,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出來,陳瓊在和丁母道別,幾人紛紛進了車,除了江臨故和丁沁思。
她可以接受江臨故在外面有人,但是她不希望這個人是丁沁思,現在想到江臨故和丁沁思單獨待在一塊兒她就有些不舒服。
從她回到琴港之後,她就知道琴港上流圈有一對才子佳人,世交家庭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江臨故身邊從不會出現其他任何女人,除了丁沁思。
那時候連安黎都覺得,丁沁思是江臨故的例外,她甚至和大家想得一樣,丁沁思最終會嫁給江臨故。
所以那時候即便江臨故長得就是她喜歡的樣子,她也不曾對他動心,因為她覺得她得不到他,既然得不到,那就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要期盼。
只是最後江臨故選擇了和安家聯姻,這是安黎感到最為意外的,比起熟悉程度,明明是丁沁思比她更適合。
而她和江臨故連見面次數都屈指可數。
遠處臺階上緩緩走下來一人,晚風吹起了他大衣的衣角,遠遠看去,他俊朗的五官被深夜的光影雕刻地更為深邃,寬肩窄腰,長腿筆直,僅僅是下樓梯這麼一個動作都被他做得矜貴無比。
安黎收回視線,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她究竟喜歡江臨故什麼呢,或許就是他的臉吧。
車門被開啟,熟悉的清冽氣息裹挾著寒氣鑽了進來,這時剛好吹過一陣風,直接傾灌進車內,安黎被凍得抖了一下。
好在下一秒車門就被緊緊關上。
「冷麼?」低沉醇韻的嗓音響起,安黎感受到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安黎搖搖頭,「還好。」
她沒去看江臨故,兩秒後,腳踝突然一熱,她低下頭,見到江臨故輕握了一下她的腳踝,然後皺了皺眉,「很冰。」
安黎愣了一秒,隨後侷促地收回腳,撩起大衣衣擺蓋住。
「等會兒就熱了。」
江臨故未言其他,只脫下身上的大衣外套蓋在了安黎的腿上,「別著涼。」
車輛平穩行駛,路燈光影明暗而過。
「你和她說什麼了?」思索半晌,安黎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問出口。
她想知道江臨故和丁沁思說了什麼,或者丁沁思和他說了什麼。
江臨故淡聲道:「沒什麼。」
他覺得事情解決了便好,沒必要細枝末節都要講清楚。
安黎垂下眼睫,閃過一絲不太明顯的失望,「哦。」
江臨故微怔,側頭看了眼安黎,女人長長的睫毛微搭著,路燈的光跳躍過她的臉頰,給她染上了一層莫名惹人心疼的感覺。
「已經解決了。」江臨故說道,頓了頓,似又想到了什麼,他又說,「我懟她了。」
安黎一愣,須臾突然噗嗤一聲,抬起眼,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你還知道懟這個詞呢?」
江臨故見她笑了,便也鬆了口氣,輕扯了領結,一臉正經道:「我是二十八,不是六十八。」
他雖然常年忙於工作不太關注網路上的新鮮事,但是耐不住他那群愛玩的髮小們,偶爾聚會就能聽見他們嘴裡又冒出了個新詞,他便也學會了。
安黎又問:「那你懟她什麼了?」
江臨故看了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然後似是認真回想了一下,然後說:「我說她論家世、樣貌、學歷、氣質,都沒有哪裡能比得過我太太的,所以不管怎麼選,都是安黎更適合江家少夫人這個位置,她想做江太太,我勸她不如去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