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宴席間的人散了一個清淨,只剩下了沈苾芃,歐陽雲闊還有沈筠同那個君騫身邊的護衛。
“大哥,你且去吧!”
“五妹……”沈筠總覺得那君二爺陰森的很,他骨子裡隱隱有些不太放心。
“沈兄你且放心去吧,”歐陽雲闊苦笑道。“君二爺也就是叫我們過去聽個曲子而已,況且芃兒今日鬧出了這麼大陣仗。即便君二爺心中不滿也不可能蠢笨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故意將聲音抬高了幾分,早已經猜測到了隔壁的那位聽壁角的定是君二爺,否則不會這麼沉不住氣將他二人叫過去。這幾句話既是安慰沈筠也是正告君二爺,這暢椿閣可不是他君二爺一個人的天下。他歐陽雲闊能在此暢通無阻。倒也做了安排,君騫若是在這裡對他動手還真是討不到好去。
“那我且去了,你們……你們自是要小心一些……”沈筠不放心了看了他二人一眼,緩緩挪出了房間。
“二位請!”
歐陽雲闊看了一眼沈苾芃,暗道她這是何苦,即便沒有她在自己身邊,他也會處理得當。不過既然君二爺將他兩個人同時叫過去,不妨一起去看看到底那個滿腹陰謀的男人會說些什麼。
君騫所處的隔間是整個暢椿閣最為華麗的一個包間,地上鋪著昂貴的織金波斯地毯,紫檀木香榻,正對著一方小巧的臺子,裝飾著華美的珍珠掛飾。裡面放著一張古琴還有其餘箜篌之類的樂器倒是一個戲子歌娥表演用的小小舞臺。
君騫斜躺在榻邊,此時門口玉簾微動,沈苾芃同歐陽雲闊相攜而來。兩人一樣的素雅裝扮,一樣的眉眼如畫,此時看過去竟然是一對兒天造地設的璧人。
他的眼眸冷了幾分,身子卻並沒有挪動半分,漫不經心的嗑著瓜子兒道:“二位大駕光臨,君某不勝感激。”
歐陽雲闊看著他臉上絲毫沒有半分感激之情流露,倒是嘲諷看到了不少也不在意隨即坐在了他對面溫婉笑道:“君二爺如此好客,雲闊不敢不來。”
君騫緩緩坐了起來卻掃了一眼矗立在門口的沈苾芃,看著她絕俗清雅的面孔,想到了她之前瞬息間的運籌帷幄。心頭不禁升起一股別樣的情愫來,若是她懂自己的真心隨了他的願,有這麼一個厲害的賢內助還愁大事不愁?只是……他懊惱的說道:“芃兒你也坐吧!杵在那裡做什麼,又不缺侍女。”
歐陽雲闊臉色一冷,這人當真混賬的很,再怎麼說也不能如此當面排揎人。姑且不說她還是他的嫂子,即便再怎麼奪了他的通寶錢莊,但也不能如此輕佻啊!
沈苾芃早已經習慣了君騫的陰陽怪氣,緩緩坐在了歐陽雲闊的旁邊,衝君騫笑道:“既來之則安之,不知道二弟邀請我聽什麼曲子?”
君騫見不得這兩人坐在一起,有些惱恨,但是面子上卻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不快。
他別過那張邪魅的臉,在柔和的燭影中顯得有點兒忽明忽暗,鮮明的輪廓看起來有些僵硬。
“會讓芃兒滿意的,”他幾乎是將這幾個字一個一個咬了出來,歐陽雲闊看似平靜的臉又沉靜了幾分。
“上酒!”君騫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一邊穿著粉色薄衫的美人娉娉婷婷走了過來,衝歐陽雲闊飛了一個勾人心魄的媚眼兒,溫濃軟香幾乎要緊貼著歐陽雲闊的身軀。
她手中拿著一隻極貴重的夜光杯,盛滿了西域的葡萄美酒,伴隨著美人的珠釵輕晃,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