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麵糰子跟自家那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孫子一般大小,打起官腔來讓人又愛又恨。
謝安宇點頭,又問她何故講的那麼清楚,讓他們自己摸索豈不是更好。
冷承穎也不隱瞞:“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呆在城裡,給他們講的清楚明瞭,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忙。”
“都安排好了?那些人……”
“那些人已經分了任務,下午便跟我出城,估計最近一些時日都回不來,我的……族人還望謝先生照看一二。”
“客氣了。”
一個同僚聽到這裡差點把鬍子薅下一把,疼得齜牙咧嘴的,還不忘阻止兩人。
“太守大人,你可不能搭上你的官聲與孩子胡鬧,那些安養堂的人不得出城,已經是幾代傳下來的命令,你若公然違抗聖命,就怕是……”
“太守大人,您千萬三思啊!若您真的放安養堂的人出城,只怕是安王爺也保不住你,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如今身在荊棘中的王爺與這江南封地的子民想想!”
“太守大人,您千萬三思啊!”
這個身著破舊官袍的老者一邊喊著三思一邊俯首跪地,句句泣血。
冷承穎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
不管什麼樣的想象在事情擺在面上時比起來,都不值一提。
眼睜睜看著老者跪地哭喊,身後眾位同僚也一起跪下,齊喊太守大人三思而行。
謝安宇面帶微笑,但眼神已經冷下來。
“既然陶兄願跪在官田之外看著百姓種地,那本官也只能成全你了。”
說著,他給冷承穎一個眼神,兩人沿著壟地走遠。
走了良久,冷承穎才問:“安王離開了?”
謝安宇一愣,似是沒想到她開口說的是這個:“今日天未亮便離開了。”
“安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兒!”
聽見她話語裡帶著打趣,也只得搖搖頭:“可不是大事嘛!一是幫你搖奇技淫巧之人,二是找人暗殺清風老道。”
冷承穎一個不察,差點把自己絆倒。
謝安宇輕笑著,眼神不錯的看著她臉上表情。
“安王爺要殺自己的皇叔祖,是不是有點大逆不道?”
“你果然都知道。”
冷承穎聳肩:“我好似都知道,但什麼都不清楚,有千頭萬緒的線索,卻又沒有給我找出線索的慧眼。”
“興許安王爺就是那一個變數,選擇他歪打正著了呢!”
“謝先生出身清貴人家,也是為了安王才讓自己沾染這些塵埃的嗎?”
謝安宇好氣又好笑,虛點了她兩下:“也不知你這嘴皮子,以後尋得什麼樣的郎君才能收服你。”
“謝先生惱羞成怒了。”她很肯定的說,說完不等他開口,便快步離開。
生怕走的慢了,洩露了她臉上的惋惜。
不知汲蓮何處尋,年年歲歲共清堯。
這樣的關係於現代都不能被人所接受,更何況是在這封建王朝……
若有朝一日,若有朝一日……
官田裡除了跪在地上的謝太守的那些同僚,其餘的人正感受著勞動的喜悅。
今日冷承穎帶的糧種只有花生和稻種,滿打滿算的花生種了5畝地,稻種撒了差不多8畝地。
冷承穎連夜整理出來的那幾十畝地,還用了不到一半。
大家都跟在她身後問著剩下的地要什麼時候栽種。
她簡單的把其餘的種子需要泡農藥和紅薯正在育苗,還得等上兩日才打發了跟腿的人。
其實是那些紅薯苗都長在部隊的地裡,得等她抽空回去剪下來才行。
大白天不能突然失蹤,只得再等夜裡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