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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議。

而後,他以廝殺互搏之法挑出兩人以充影衛,又挑出五人為隊長,代管營中事務,賞罰分明權責相關,稍有懈怠毫不姑息,自此,凡營中所出之事,事無鉅細,一一入耳。偶有調動敕令,如臂使指得心應手。

三年間,不少好手在嚴殺歷練下晉入弒殺營,屢建戰勳,仿如一支斷過利刃又重鑄鋒芒,頗得教王嘉許。月使九微之名穩如磐石,再不是初時任人猜議去留的新寵。

光陰流轉,四使都在教中打下了根基,各有擁簇。

勢均力敵,權力制衡之下,教中空前的繁榮安定。

風起

風塵僕僕的趕回天山,踏入水殿,莫名的安定下來。

或許是殿中的水道青荷,貝鈴輕飄,又或許是幽然靜謐,紗簾如霧。忽然從連續不斷的血腥殺伐中清醒過來,平復了心頭的燥動。

與中原時截然不同,摒棄了一切思慮,起手落刃之際再無猶疑,成了名符其實的殺人工具,卻無法怨責那個在青荷盡頭等他的少女。

是他的選擇,選擇在她面前俯首稱臣,任憑驅策。

而她,永遠是淡淡的頷首,點出行動的缺漏,指派下一次任務。

時光彷彿在她身上凝定。

儘管自初見已有數年,她仍是舊時模樣,分毫不曾長大,教徒都忍不住私下議論,甚至有傳言指其為妖。稚嫩的外貌,奪人的手腕,淡漠的性情,深居簡出的習慣,彷彿都為流言做了註解。

望著眼前白衣如雪的女孩,他亦覺不可思議,一時恍惚怔忡。

“殊影!”久等不到回話,女孩蹙起眉。

他回過神,道出她索要的答案。

“你在想什麼?”清冷的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略為詫異。

“你究竟有多大?”不知怎的,他竟道出了潛藏已久的疑問,說完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懊悔失言。

迦夜愣了好一會,漸漸笑起來,有一抹自嘲。

倒沒有發怒,輕輕嘆了口氣。

“我這樣,很像妖怪吧。”

蒼白的手揉了揉額頭,一貫無波的聲音微微起伏。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以後……別再問了。”垂下手,又是冷定如冰,彷彿那一瞬間的失態只是錯覺。“那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是什麼力量讓一個孩子停止了成長。

步出水殿,他仍在回想迦夜那一剎的神情。

黯然,微倦,及一絲無可奈何的蒼涼。

有什麼東西穿透了冷淡的表相,讓她呈露出難以掩飾的情緒。

沒有弱點、從不失儀、冷靜自制、掌控若定的面具下罕見的真實。

這一刻,他才隱約感覺到,這個大權在握的少女,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迎面走來的綠夷碧衫如水,笑容深甜。

在依教規行禮的一刻,極低的聲音傳入耳際。

“今日亥時,媚園清嘉閣。”

他默不作聲的行過,剎那握緊了拳。

媚園,人間少有的極樂之鄉。

放眼皆是絕色胭脂,嬌俏迎人,花香粉黛襲來,溫柔纏綿入骨。

閃開附身過來的嬌胴,他直接點了清嘉閣,被貌美語甜的女僮引入一棟玲瓏小閣,留下身後一路怨嗔秋波。幾道迴廊之後,呈現於眼中的已是雕樑畫棟,曲苑白牆,頗有江南風致。

獨苑多是相貌首屈一指的麗人所住,能出入的僅有教中上位之人。

女僮引至門口,知機的退下。兩個著淺粉薄衫的俏婢迎上來,眼睛俱是一亮。鶯聲婉轉的下拜,又連拉帶推的將他送入內室。

屋內的麗人猶在鏡前慵懶的梳頭。

聞得背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