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貼上來的人像是懲罰般,在林辭的下唇印上自己淡淡的牙印。
哨兵按著嚮導的脖頸,與林辭額頭貼著額頭,鼻尖頂著鼻尖,那張清俊的面容在倒映在他灰色的眼眸中,無限放大:「不髒,也不噁心。」
哨兵鄭重地說完,第三次親吻了嚮導。
那是一個綣繾的深吻。
哨兵意外柔軟的舌,無師自通地撬開了嚮導的唇齒,舔遍了心上人口腔中的每一個角落,又拉著那人的小舌抵死纏綿。
缺氧的大腦拒絕了工作,林辭只看到兩人分開的唇間拉出一道銀色的絲線,眼前帥氣逼人的哨兵第一次抬高唇角,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不髒,不噁心。」哨兵重複了一遍不久前的回答,補充道:「檸檬味的,很甜。」
「我……你……」林辭猛的漲紅了臉。
高大的哨兵鬆開了固制嚮導的手,翻身下床,抽了自己的外袍給只穿了單衣的林辭披上,笑著幫他打理被弄濕的床鋪。
林辭揪著肩上滿是哨兵氣息的外袍,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臟正在撲通亂跳,震得全身都像在顫動,又酥又麻。
然後,他聽到背對自己,正在收拾床鋪的哨兵說:「塔島的哨兵中曾存在一個無名的地下組織,他們進行了一項名為plan d的計劃,d是dawng。」
「曙光計劃?」林辭下意識的複述。
「你們不知道,這件事並沒有流傳出去。那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格雷接著說道。
「你……」林辭不知該怎麼開口詢問。格雷與正常的哨兵不同,在如此「弱小」的身體裡,竟然蘊藏著遠超其他哨兵的能力,還有他的精神力……
「我是實驗體。」格雷皺眉,檸檬水徹底洇濕了林辭的床墊,嚮導今晚不能睡在這上面。
林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他看著哨兵轉身,面向自己,繼續道:「實驗員叫我gray,我的實驗編號是001。」
實驗體……
「從有記憶起,我就被關在封閉實驗室裡,只有需要用到我時,才會被帶出去。」格雷沒有詳說自己在實驗中遭遇了什麼。
哨兵只是笑了笑,便接著道:「後來,計劃敗露,實驗被終止,我才能夠活下來。關於計劃的具體內容,當年的我並不清楚,但這十幾年也足夠我猜出他們的目的:他們……哨兵們大概是想研究出不需要嚮導,不會被嚮導控制的黑暗哨兵吧。不過他們叫我gray……我是個失敗品。」
俊朗的哨兵笑起來格外帥氣。
林辭想過,哨兵的過往大概同自己一樣,不會那麼美妙,但卻沒想到竟是這個樣子。
他說不出話來,就像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安慰失去朋友的哨兵時一樣。
「能夠親吻你,我很高興。」格雷認真地看著嚮導:「我是個失敗的實驗體,暴露會讓我面對未知的危險。所以,欺辱、打罵、飢餓……怎樣都好,只要能活下去,我都可以忍受。我是一個沒有資格離開塔島的哨兵,能活著就已經是上天的垂憐。可你救了我,帶我離開了那裡……你是我的天使,我的神明。我該永遠是你最忠誠的信徒,做你馬首是瞻的武器。可我卻喜歡上了你,甚至想要玷汙你,把你弄髒,弄壞。所以,這樣骯髒的我,還可以愛你嗎?」
哨兵低沉磁性的聲音果然很好聽。這是林辭第一次聽到寡言的哨兵說這麼多話,語氣認真而坦然。
他注意到:這次哨兵說的,不是喜歡,是愛。
嘴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嚮導身體的動作卻最真實的反映了他的內心。
拽過哨兵的衣領,林辭仰頭,主動親吻了哨兵的喉結:「骯髒不是你這麼用的……不要亂用詞。」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