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很客觀的,張凡自己也沒有完全清楚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等到他空閒下來的時刻,他的腦子裡會有這種想法。不過,現在的張凡卻是發現了自己有了一些改變,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凡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都會讓手下人去查個水落石出再來想辦法。
張凡並不是說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以前的他做事情也會這樣。不過不同的是,以前的他並沒有這麼多神通廣大的手下,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查出很多自己能用得著的東西,以前的他只會一個人根據自己所得當的情報猜測。而如今的他,手下光是有編制在內的錦衣衛就有五千人,這些人在這整個龐大的大明帝國內業算得上是無孔不入了。而張凡,也對差遣他們為自己查探情報這種事情習以為常,彷彿這就是他們應該做的一樣,又或者說,張凡經過這小半年的錦衣衛指揮使生涯,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處事的方法。
每當他自己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好笑,這倒並非是什麼有趣的事情,而是他在自嘲。想當初他剛接替朱希忠做了這個指揮使的時候,剛剛知道了錦衣衛平日裡都是怎麼做事的時候,他還在心底暗暗下了決心,說自己絕對不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甚至於他還要想方設法地讓整個錦衣衛因為他而有所改變。不過這一切在現在看來都是個玩笑罷了,張凡已經漸漸被錦衣衛這個大環境所同化了,他畢竟不是什麼偉人,他只不過是個平凡的人而已。當然,最讓張凡感到無奈的是,如今他已經非常清楚地發現了這一點,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改變並非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自己根本不想改變這種情況,這種……這種大權在握、想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馬上弄明白的狀況實在是太……太美妙了。
這些都是張凡閒暇之餘的想法,雖然他想到了很多,可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畢竟對於如今的張凡來說,他非常忙,所留給他去想這種事情的閒暇時間實在是不多。這不,張凡剛剛完成了對自己的自嘲,梁超就來了。
“大人。”梁超走了進來,讓手下人守在房門口,關上了房門,來到了張凡面前,“大人讓卑職所查的事情,卑職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關於那個阮兒……”
“等等。”梁超剛要繼續說下去,張凡就打斷了他,“你讓人調查的時候,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吧,我可不希望在還沒有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我派人調查過阮兒的這件事情就傳到鈞兒的耳朵裡,這隻會讓他更加反感。畢竟,鈞兒也到這個年紀,可能會有些叛逆期的反應。”
“回稟大人,卑職知道此事的關係重大,因此派去調查這件事情的弟兄們都是好手。其中幾個是甚至在亦力把裡(今新疆一帶)呆了五六年,卻從來沒有被當地人懷疑過的好手。大人還請放心,殿下是絕對不會知道大人派人調查過阮兒的。”梁超很是驕傲地回答道,不過說完了這些,他又有些疑惑起來,“不過,話說回來,大人,什麼是‘叛逆期’?”
“叛逆期是……”張凡剛想解釋,突然想到自己擺了個大烏龍,不由得有些窘迫,趕緊說道:“沒什麼,我隨便說說。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這個阮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沒有?”
“大人,卑職的手下幾乎調查了這泉州能找到的,所有可能認識這個阮兒的人。包括戲園子的老闆,那些唱戲的,還有阮兒以前住過的地方,那些住在那裡的人。卑職甚至派人去了泉州衙門,讓縣衙翻開卷宗,找到了那幾個曾經調戲過阮兒的地痞流氓來問話。”梁超說道這裡,顯得有些患得患失,“這個阮兒完全沒有問題,她的遭遇和大人從努爾哈赤那裡聽來的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虛假的地方。這個阮兒自從出生之後就一直呆在泉州,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甚至於在她進這個戲班子之前都很少離開那條她曾經居住的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