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這樣,倒沒有理由拒絕這一戰了,更何況,只要聽到傅苦禪這個名字,自己身上屬於劍士的熱血就沸騰起來呵。
“只怕陛下不會同意。”
他簡潔地提出最後的疑問,為人上者最忌諱臣子之間私下達成協議,泰武帝雖然支援新政卻不曾將舊黨全部斥退,原因就是需要兩派意見相反的人同在以相互牽制,如果他們二人私下達成協議,泰武帝必然會勃然大怒。即使以陛下對華閒之的信任,也承受不了這位胸懷大志的帝王的怒。
“陛下那兒,我自然會有辦法。”王澤厚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他自然不會將自己所有的實力都展現給華閒之,只要能讓華閒之同意與傅苦禪一戰,那麼他的目的便達到了。
兩人又客氣地閒扯了些古文典籍上的事情,王澤厚便告辭而去。華閒之讓崔遠鍾將他送走,自己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沉思。
“老師,真的要與傅苦禪鬥劍麼?”
崔遠鍾送走王澤厚,立即又回到了華閒之身邊,他低聲向華閒之問道,臉上有壓抑不住的興奮。華閒之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這個弟子劍技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但經驗氣度還相差甚遠。
如果沒有什麼重大進展,遠鍾將被阿望超過甩開吧,五個弟子之中,阿望最明白“功夫在劍外”的道理。他主動提出四方遊歷,就如傅苦禪二十多年前、自己十多年前四方遊歷一樣,在尋找最適合於他的劍理。
“老師!”
崔遠鍾見華閒之若有所思,卻沒有回答他,因此輕輕催了一聲。華閒之收攏了心神,目光飄到掛在牆上的那個“道”字上:“阿望,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要想驗證我的劍道,與傅苦禪一戰是不可避免的。”
崔遠鍾用力地點頭:“知道,知道,老師若是與傅苦禪一戰,我也想與他的弟子趙冰翼鬥劍。她一個年幼女子,聽說劍技力壓天下少年劍士,我極想見識一下呢。”
“在扶英的時候你就聽說了她吧,她在我們之前橫掃扶英,阿望,可別因為她是女子就小看她,小雪也是女子,劍技進展之迅速你是親眼見到的。我們小雪是天才,誰知那趙冰翼是不是天才?”
“便是天才我也不怕,老師一定能勝傅苦禪,而我一定能勝趙冰翼!”崔遠鍾斬釘截鐵地說道。
“哈哈,你啊你……”華閒之哈哈一笑,在弟子中年紀最長,但恐怕崔遠鍾是唯一還保有這份童稚之心的了。阿望是早熟,孤寒是冷僻,鐵山是老實,小雪是古怪,由於他們的生活經歷,這四個弟子都已經把這童稚之心丟了。
這或許就是成長的代價吧,只不過遠鐘不能總是如此,他也要快快成長為自己分擔擔子才行呵。
“遠鍾,我們去劍室吧。”沉吟中的華閒之突然向崔遠鍾說道。
崔遠鍾大喜:“好,近來老師陪我們練劍的時間少了許多,我正想請老師指點呢!”
華府的劍室是泰武帝為華閒之師徒新建的,規模自然比普通的劍室要寬敞宏大,華閒之對此曾堅決拒絕,但拗不過陛下只得接受了。師徒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在劍士中間相對而立。
“老師,我要上了!”
習慣性地說了一句之後,崔遠鍾黃金之劍奔雷一般劈了出去,雖然是師徒間的練習,但他絲毫沒有大意,出劍時全力揮灑,就象是正式鬥劍場上面對強悍的對手。
“太急了……”華閒之衣袂飄動,人身體象是被風吹過的樹葉一樣滑了出去,崔遠鐘的黃金之劍劈空後還沒有變式,華閒之的劍就貼著他的肘部刺了過來。華閒之的劍式向來不固定,他隨意揮灑也是妙至毫巔的招式,也正因此,他的對手無法確定他的劍路。身為他的大弟子,崔遠鍾當然明白這一點,因此他沉腰屈腿,在華閃之劍逼近之前猛然旋臂,“錚錚”劍鳴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