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識好歹?”軒轅望垂下頭,發自內心地行了一個禮。
“哦,貧僧聽到一件事情。”一嗔的聲音再次響起,軒轅望聽出這聲音比起來始來有一絲變化,似乎有某種特種的感情在裡頭:“京城傳來的訊息,說華閒之先生將在七月十四與傅苦禪劍宗決戰。”
“什麼!”
軒轅望霍然立起,他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劍柄,額間青筋明顯可見。
京城的初夏,剛從泥土裡爬出來的蟬兒耐不住寂寞,一大早便在樹上發出聒噪的鳴聲。天氣很悶,大約到了午後會來一場暴雨吧。
段元喜洗漱完畢,呆呆地坐在自己的鋪子上出神,身邊的弟兄們走來走去,他卻現沒有看到一樣。
“元喜,今天你當值了,早些去吧。”伍長見他還在發呆,便催促他道。御林軍按新式軍兵制編組,伍長是最下級的軍官,也是絕大多數任務的執行者。段元喜應了一聲,卻仍然呆呆地坐在那兒,沒有立刻站起來。
“段元喜!”
伍長高聲喝斥著他,怒火寫在他的臉上,但這個一向粗暴的低階軍官卻壓抑住了。段元喜之所以失魂落魄他是知道的,昨天他收到一封家書,因為不識字,這封信是伍長念給他聽的。他家中祖傳的琉璃把式,在與魔石作坊的激烈競爭中風雨飄搖,他老父親性倔,竟然借了高利貸想維持下去,不想到期無法還清,不但家裡的鋪子被收走,連幾畝薄田也抵了債。他父親想不開便自盡了,母親悲憤之下也不治而亡,僅餘一個小妹被人拐了。遠房親戚在給他的這封家信中,著實詛咒了魔石之技,卻不敢提起官府。但段元喜明白,泰武帝行新政不忌民間借貸,保護魔石作坊,這才是家中琉璃作坊破落的關鍵。
更讓段元喜憤怒的是,自己在軍中的職責,竟然是保護華閒之,這個新政的策劃者。陛下對他寵信有加,自己親眼見到他在練劍出汗後陛下為他遞上毛巾,可他深受皇恩卻不恩報國,全力搞這好大喜功的東西迎合聖意……
華閒之對於陛下派御林軍來保護他並沒有多大興趣,因此對這些士兵敬而遠之,這使得士兵們雖然在他身邊,卻沒有融入他的生活,也根本無法瞭解他的真實想法。再加上他忙於國策,也無暇顧及過多的事情,而崔遠鐘不擅處理人際關係,柳孤寒天生孤僻冷漠,石鐵山性子急躁,與這些士兵們關係都較為冷漠,而陽春雪恃寵而驕,有時還會捉弄他們,士兵們知道陽春雪深得泰武帝與華閒之的寵愛,沒有人敢去告她的狀,因此,這些御林軍與華閒之師徒的關係遠遠談不上親密。
若是軒轅望在的話事情可能便不這樣了,軒轅望幾乎到哪都能與人相處良好,但這些御林軍是軒轅望離開之後派來的,劍聖戰後軒轅望回來沒多久又外出,所以,御林軍們與劍道諸弟子並沒有很深厚的情感。段元喜家中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會遷怒於華閒之等,這在所難免。
“伍長,不如讓我替他當值吧,今日就讓元喜再休息休息。”
旁邊一御林軍主動道,身為袍澤,御林軍之間的關係還是比較親密的,他們都相當同情段元喜。
“唔,這樣吧,元喜不防出去散散心,脫了軍服出去吧,我準你一日的假。”
眼見他是不能當值了,伍長便準了他的假。袍澤們紛紛離去,僅留下段元喜一人在發呆。
思前想後許久,段元喜終於站起來,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該出去散散心了。
京城的街頭比起兩年前是要繁華得多了,因為破除了店鋪只能集中在瓦肆的舊制,除去紫禁城周圍,別的大街小巷都可以看到林立的店鋪招牌。各式各樣的叫賣聲嘈雜無比,段元喜覺得有些暈暈然,他本是來散心的,但這麼吵反而讓他更為鬱悶了。
也不知走了多走,段元喜實在無法忍受街頭的喧譁,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