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揮手示意弟子與門客稍安勿躁,回過頭來對章日升道:“章日升,你今天欺上門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章日升也覺得有些尷尬,他今天原本是想挑了八臂劍門,讓弟子唐玄風在東都揚名,好為即將到來的英雄會製造聲勢,但由於施卓然那神奇一劍,讓自己的目的成了一場空。如今施卓然與董千野反目,自己正好可以乘機習得那神奇一劍,這一趟來得也不算失敗。但無論如何,他究竟有些理虧,因此只是微微一笑:“董劍師,今天我多有冒犯,改日定然登門請罪。”
董千野冷冷哼了聲,他心中盤算如何在東都中尋找至交好友討回這個公道,但眼前虧卻不能吃。因此章日升護著施卓然離開,他也沒作聲,只是在心中暗自盤算,施卓然若是將那式劍技傳給了章日升,自己當如何是好?
過了片刻,他長長吁了聲,道:“望兒,你和誰在那裡?”
軒轅望吃了一驚,他以為自己在這裡偷看沒有人能夠發覺,卻不料董千野與章日升早就知道了,便是施卓然也發覺他在這兒,只是顧忌若是章日升得知他就是那劍式的真正主人便不管自己,所以沒有說破。軒轅望被董千野一問,擔憂他發覺緋雨後將自己的劍奪去,不覺腳下一軟,連人帶梯摔了下來。
董千野打定主意要從他這兒弄到更為精妙的劍式,因此對他的安危看得比什麼都要重,聽到他“啊喲”一聲,也等不及從門口繞來,直接騰身一躍,便從圍牆上跳了過來。見到那樓梯壓在軒轅望身上,軒轅望掙扎起來,滿臉通紅地道:“師父。”
“嗯?”董千野心中一動,自己明明看到還有一人在,為何卻只見到軒轅望一人,那天在書房中也是,明明聽得軒轅望與人說話,進去卻只有他一人在。莫非……莫非軒轅望身後還有別人?
想到這裡,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軒轅望身後還有別人,定是傳他神奇劍式者。那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神出鬼沒,其劍技想來遠非自己能及,若是有心算計自己,只怕自己等不到在英雄會上揚眉吐氣的一天了。軒轅望這小子看起來老實,卻瞞著自己與那人勾結,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沒事吧,望兒。”
軒轅望抬眼看去,董千野正關切地盯著他,他心中微微覺得內疚,無論如何,這十餘日來董千野對自己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但自己心中卻總有件大事瞞著他。
董千野伸手將軒轅望扶了起來,為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見他果然沒事,臉上浮出寬慰的笑來:“望兒,你先回書房去。”
軒轅望低應了聲“是”,便一拐一拐回到書房之中。
出了董千野的院子,施卓然向章日升行禮稱謝:“今日若不是劍師在,我定然會被董千野那小人所害。”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章日升滿臉堆笑,上上下下打量著施卓然,過了會兒道:“施劍匠今天倒是讓我大吃一驚呢!”
施卓然心知章日升無非是想從自己這弄到那神奇劍式的奧秘,但如今他無計脫身,再加上又生怕董千野找來,因此非得待在章日升身邊不可。他心中千百念頭翻轉,因此對章日升的話只是含糊應了聲。董千野的院子與窯場都在城牆邊,因此眾人不過百餘步便出了城。
章日升一邊走,一邊道:“施劍匠是玉劍門的高手,玉劍門也曾興旺得很,如今卻見不著多少人了。”
施卓然點點頭,長嘆了一聲道:“劍師說的不錯,玉劍門到我這一代僅餘師兄弟四人。我勉強透過劍會試劍,得了個劍匠稱號,其餘三個師兄弟連劍匠都不曾透過。”
“施劍匠方才擊敗我徒兒的那一式,是哪一劍門的絕技,喚作什麼來著?”章日升脾氣急躁,雖然想拐彎抹角從施卓然處得到那一劍式的奧妙,但心中一急,卻直接將念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