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夾緊了尾巴。
“怎麼樣?家裡沒什麼事兒吧?”醫生摸了摸它的頭,順手摘掉了它脖子上的鎖鏈。然後他走向暖房,把白天為曬太陽掀開的草簾子一一放下來,嚴嚴實實地遮住每一塊玻璃,這樣晚上就不至於凍壞暖房裡的植物。
做完這一切,他便徑直朝後院的地窖走去。他掀開地窖口上的蓋子,動作敏捷地跳了下去。
裡面是一個東北普通人家儲藏過冬蔬菜和放置鹹菜、酸菜的地窖。
可是醫生顯然用不著儲藏什麼過冬蔬菜,更沒有鹹菜,只是在靠牆處擺放著幾隻黑乎乎的巨型瓦缸。這些瓦缸應該是從前人家遺留下來的東西,'奇*書*網…整*理*提*供'多年過去了,還照原樣兒放在原處,上面落滿厚厚一層陳年的灰土。
醫生從一隻瓦缸的蓋子上拿起了那隻照明用的礦燈,一直往長方形的菜窖裡面走。走到盡頭時,用手輕輕推了一下,牆上就出現了另一個入口。
他鑽進去,關好那扇偽裝的門,開始走在長長的、狹窄的通道里。
這條通道僅僅是老宅地下許多通道中的一條。當然,那些迷宮般的通道都是古人的功勞,而這條從老宅通往地下的通道,卻是今人的創造。雖然猜不出具體年代,可是那些支撐棚頂的巨大圓木,都是一百多年前生長在龍山上的紅松樹。現在,這些樹已經成為人們遙遠的記憶了。
有時候,他非常佩服一百年前就已經知悉了老宅地下秘密的人,那個人的膽略和野心,顯然比他陶凡更加出色;而有時候,他又為那個傻瓜感到可惜:如果他活在今天,有這麼多科技手段可以利用,就不會到死都無緣進入地下宮殿的中心地帶了。
比如他來到老宅以後,所使用的探測儀、大量的膠泥炸藥、防沼氣中毒的防護面具、長時間在地下工作使用的氧氣瓶,甚至連照明用的礦燈,都是那個時代所不具備的!
想到這兒,醫生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他對完成這項前無古人、也必將後無來者的事業,信心更足了。
踏著已經不再鬆軟的黑土,他在一步步接近目的地。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令他的心裡有一種顫顫的感動。
那盞礦燈被他提在手裡,擎在面前,半提半舉著,白燦燦的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漂浮著的幽靈。
這幽暗的地下世界令醫生心醉神迷。
每次開啟那扇大門,醫生就有一種君臨城池般的得意和滿足。他首先微笑著環視室內的一切,然後飄飄然地慢慢進入其中。
下臺階,再下臺階……拐一個彎兒,又拐了一個彎兒。眼前出現了一個寬敞的空間,那是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靠牆處有他的一張大大的工作臺。
醫生把燈放在工作臺上,回過頭來慢慢檢視自己的勞動成果。
他抽了抽鼻子,十分受用地深呼吸著……地面向上散發著一種腐敗的氣味,目光觸及之處,都是令他感到賞心悅目的景象。
他的手舉起來,摸了一把身邊牆上精緻的壁畫,不用看,他就知道他的手掌此刻觸著的正是古代美人兒那飄蕩的裙帶。她們的形象還活在藝術作品裡,可她們的軀體早已化為面目可憎的骷髏,並很快將化為輕輕的塵土,在盜墓者驚愕的目光中瞬間飄散,只留下一點兒可憐的痕跡。
一想到這些,醫生便有些莫名的沮喪,有一瞬間他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置身何處,在幹什麼?這一切的意義和價值何在?
他的手在表面已經變得粗糙的壁畫上移動著,情緒漸漸好轉。他走到工作臺前,坐下來,用手撥弄了一下面前的一隻骷髏,聽著它搖晃著發出的“咯噠咯噠”聲,不禁發出了會心的微笑。
醫生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盡情地享受著獨佔秘密、獨佔寶藏的快樂,除了邱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