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揉了揉眼,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上羲又笑:“姑娘不妨直說,莫怕。”
灼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沒有波瀾的胸部此時高高漲起,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既然你要聽!那老孃就告訴你好了!”
“老孃看上你了!你從還是不從!”忽略灼堯的說話內容,她的樣子簡直就像在說“他孃的過來跟我單挑啊,你敢不敢啊”。
“啊?”上羲扶了扶白小弟搭在他耳朵上的大腿,禮貌而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姑娘,剛才白小弟捂住了在下的耳朵,在下……沒聽清。姑娘可否再說一次?”
“你你你……嗷嗚。”灼堯仰天長嘯,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上羲顯然是見過世面的,淡定地撫了撫衣袖,笑容滿面地走上去把灼堯抱起:“你這小鳥!”
我呆了。原來上羲早就知道灼堯……也對,依他的修為,早就看出來了吧。可是他居然裝作不知道……啊啊啊他竟然瞞了她這麼久,他竟然調戲一隻年紀小得可以做他孫子的小小鳥!
大黃被灼堯的叫聲嚇了一跳,轉頭看見自家相公盤在上羲頭上,還昏厥著。於是花枝亂顫。
……
我看了看手中,還有一個雪球,於是卯足了盡,奮臂朝天一扔——
只見雪球在空中“轟”地炸開,發出的爆裂聲驚天動地如雷鳴般,天地間一片金光。
天吶,難道我的妖術已然如此精進?!
“姽嫿,別鬧了。”
聲音低沉如海,帶了一點點沙啞,說不出的好聽。分明是有點無可奈何的語氣,卻又讓人覺得不怒自威。
不是阿爹的聲音。
不是二哥的聲音。
也不是上羲的聲音。
這個聲音那樣熟悉,彷彿早已聽了千遍萬遍,又在夢裡重複了千遍萬遍。這個聲音那樣驚心,彷彿是我一直心心念念,暮鼓晨鐘地盼著的。
今夕何夕兮,此情已待成追憶。枉然兮,惘然兮,生死茫茫,誰還會費盡思量?
我呆呆站著沒有反應,淚水莫名其妙地湧了出來,怎麼也收不住。我伸手抹開面上的水澤。這是……怎麼了?
金光漸散,日出東方,雲霧縹緲中一男子踏雲行來。
一身玄衣掩不住清冷,與一頭披散的墨髮無風自動,袖口是金色的羅紋,流光熠熠,襯得人愈加威武英挺。深沉如暗夜的眸裡微微泛起波瀾,帶了點久經沙場的人特有的戾氣。鼻樑極高,有點許鷹勾,透出幾分孤高,少了點血色的薄唇緊緊抿著。
我終於看清了夢裡一直看不清的面容。
“你是……”我聽到自己的嗓音顫抖著。
“沉淵,我是沉淵。姽嫿,沒事了,我帶你回去。西王母娘娘,她很想念你。”他看著我,一字一字慢慢地說著,聲音沉沉而動聽。
那雙眼曾讓我一眼萬年,那雙眼包含了宇宙洪荒,那雙眼曾讓我甘願淪陷,苦苦追尋只為能在那雙眼裡看到一個我。
“……我們,我們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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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認識嗎?”男子看了眼面前的女子。
“當然了!去年潘桃會上……你見過我的。”
“哦,忘了。”男子繼續往前走。
“喂!我叫姽嫿,”咬了咬唇,又道:“‘既姽嫿於幽靜兮;又婆娑乎人間‘的‘姽嫿‘,記住了嗎?”
“記住了。”
……
“桑桑,他真的好好看,啊!他是那樣英武,那樣沉穩,那樣惹人遐想!你知不知道,他的眼睛多麼深沉,他的身體多麼健壯,啊啊啊啊害羞死了……”
……
“阿姽,我知道我比不上他。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