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唐博提著一根新鮮的野草,忍著睏意,來到主屋。
唐澤看到他進來,原本想發火,又硬生生忍住。
「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也想奪回領主的身份和權力。」唐博開門見山地道。
唐澤背對著他,看著被木板封實的窗戶,擺出不想理睬兒子的模樣。
「啪噠。」一個錢袋落到唐澤旁邊的木桌上。
唐澤低頭,那是一個鹿皮袋子。
「這裡面有一百個金幣。」唐博走過去,伸出一根食指按住鹿皮袋子:「如果你主動告訴別人你因為身體緣故,非常樂意把領主之位和爵位交給我,除了這筆養老錢,以後你每年另外還能獲得二十個金幣的生活費。另外,我不會管你養多少個情婦,也不會管你生多少私生子。」
唐澤忍不住了,「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就把這句話當做你對我的稱讚。畢竟你當了近十來年的領主,身上不但沒有一個金幣,還欠債良多。」唐博把金幣袋子開啟,倒出大約三分之一的金幣,把剩下的三分之二收了起來。
「喂!你不是說這是給我的養老錢嗎?」唐澤氣。
唐博慢條斯理道:「明天有人要見生病的你,是來自綠麻城的稅務官。如果你病到不能動,對方就要請三樹領的藥師來為你治療。鑑於管家巴福的藥會讓那位藥師看出來,我是不建議給你灌藥的。當然,我也有別的辦法讓你病到像死人一樣。」
唐博把握在手中的新鮮野草放到唐澤面前,手指摸了摸那根野草。
轉眼間,原本顏色接近墨綠的野草就變得枯黃枯萎。
唐澤眼睛瞪大,手指明顯痙攣了一下。
「我會陪著生病的你,你可以試試你向別人求救的時間快,還是我讓你病得說不出話的速度快。」唐博不帶感情地道。
唐澤覺得這個兒子真的越來越可怕,他真的有點後悔當初沒有好好對這個兒子。
否則只憑兒子展露出來的這些能力,他還怕手頭沒錢花嗎?
這可是一百個金幣!就是他最富有的時候,所有能拿得出來的現金加起來才有這麼多,而他兒子現在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還隨隨便便就給了他。
雖然他兒子說以後每年只給他二十個金幣的生活費,但他可是他的親生父親,如果唐博手頭寬裕,他這個當父親的想要多要一點,唐博能真的不給?
就像唐博現在沒有殺死他也沒有弄殘弄廢他一樣,他這個兒子看起來恨他,心裡應該還是很在乎他的。
唐澤迅速在心裡算了筆帳,他就算奪回領主之位,他一年能弄到多少金幣?而向綠麻城的稅務官求救,對方又要收多少好處?
正好他也不想管事,如果兒子願意接手領地管理,還每年都給他發很多金幣,他並不介意失去領主之位,反正他的爵位依然還在。
「看來你是同意了。為了保障你今後每年的生活費,我建議你明天見到那位稅務官,不妨再跟他好好哭訴一下你身體變差的原因。比如你因為被別人坑騙,踏入賭博陷阱,賠了大量可耕田地出去,導致白鹿領秋收大肆減產,你因為愁稅收、愁領地子民會餓肚子,才會急得病倒,並把領主之位移交給我。」
唐澤很懂地新增了一句:「我是不是也該暗示那位稅務官,我的隔壁鄰居正在擴大地盤並豢養私軍。」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次日,一直等到中午過後,才看到一支大約三四十人組成的隊伍進入白鹿領。
留峰之前已經來過一次,那次三塔郡首府的稅務官沒有隨同,而是在其他領地收稅。
留峰本來想他單獨過來,可以獨吞好處。
沒想到白鹿領的新領主非常不識趣,對他幾次暗示都像沒聽明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