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的故事!”
“嗯!”李潤野用下巴點點螢幕,“不但美,還很古老,我記得我念小學一年級時就寫過這樣的文章!”
“可是師父!”顧之澤說,“我覺得它很有意義!”
“哦?”李潤野板著臉,心裡卻帶著幾分驕傲問,“意義在於證明你上過小學?”
“不是!”顧之澤完全忽略了李潤野惡劣的態度,也許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初出校門時,那個張揚又浮躁,幼稚又簡單的顧之澤就在李潤野一天天的狂轟濫炸冷嘲熱諷中敗下陣來,漸漸消失不見。
“師父,”顧之澤慢慢地措辭,“我是這麼想的:現在,只要開啟網路、報紙,看到的幾乎都是負面新聞,見死不救、敲詐勒索更是頻繁。我就想,如果媒體每天都在報道這樣的事情,老百姓會怎麼想?他們會對這個社會失望的,他們會明哲保身,這個社會會越來越冷漠、黑暗。負面報道太多了不好,與其報道十條不扶老人,不如報道一條勇救老人來的有宣傳效應。正面典型值得整個社會肯定和宣傳,這樣才能讓老百姓有希望!”
顧之澤說這番話的時候神色沉穩,帶著幾分急切幾分真誠,他一邊說,一邊不自覺地站直了身子,說完時,已經腰背筆直肅立鄭重。
像一把尺子,可以丈量出世間的情義道德,冷暖炎涼。
李潤野默不出聲地看著顧之澤,顧之澤在李潤野幽深的眼神中漸漸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當說的,也不知道自己那番“高大上”的言論是不是不合時宜的,是不是過於理想化從而違背了新聞原則……
他的視線慢慢開始遊移,指尖緊緊地蜷在一起,覺得頭皮裡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咽一口吐沫,支支吾吾地說:“師……師父?我……我就是……那麼一說……”
“嗯,就那麼一說!”李潤野慢慢地說,聲音平直冷淡,“說話總是挺容易的啊!”
“師父?”顧之澤有點慌,他覺得自己從李潤野的神色中看出了不滿甚至惱怒,這讓他不安。
“那你說痛快了?”
“師父?”顧之澤似乎除了師父就不會再說別的了。
“說痛快了就趕緊走,我要審稿!”李潤野低下頭盯著電腦,再也沒有向顧之澤扔過來哪怕一個眼神!
顧之澤覺得整間辦公室的空氣都被抽走了,他幾次三番想要說點兒什麼,可是李潤野紋絲不動地看著電腦,最後,顧之澤放棄地嘆口氣,耷拉著腦袋訕訕地說:“那個……師父,我先走了。”
李潤野衝著門口的方向搖了搖手指,顧之澤喪氣地轉身走了。
在顧之澤轉身的一剎那,李潤野抬起眼皮,看著那不再筆直的背影裹一身的沮喪慢慢地挪了出去,他,不厚道的笑了!
顧之澤沮喪地挪回了工位,馬軒看他一臉的灰敗,好奇地過來掃聽八卦,聽顧之澤說完,也愣了。
“馬大哥,你說我那稿子真的很糟麼?”
馬軒嘬著牙花子想了想,豪爽地一拍顧之澤的肩膀說:“算了,別想了!咱們老闆那人的腦回路跟常人不一樣,你要是能想明白了就麻煩了,那隻能說明你的腦回路也不正常!”
顧之澤把下巴重重地磕在桌面上,煩躁地直搓臉。
***
顧之澤的沮喪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中午,快十一點了他才踏進辦公區,屁股還沒捱上椅子,馬軒就把一份當天的《晨報》丟到了他的桌子上!
“幹嘛?”顧之澤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報紙問。
“請客吧!”馬軒說,“請我去吃你說的那家好吃的牛肉麵。”
“為什麼?”
“第一篇獨立發稿,有里程碑意義,怎麼也能值一頓牛肉麵吧?”
“啊?”顧之澤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