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來說吧;”林新宇把顧之澤的手抓回來放好;扶正被碰歪的輸液針;“顧之澤是擔心朱強的安危,這事兒一旦見報就等於公開了;朱強會很危險的。”
袁明義揚揚眉,有些不以為然。
林新宇換個說法:“而且那時阿澤的身份也就曝光了;他也會很危險。”
袁明義揚起的眉毛放了下來,有些猶豫。
顧之澤慌張地望向袁明義;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拉他,袁明義俯下||身子安慰地說:“別動別動,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好好休息。”
顧之澤仍然直直地看著袁明義,袁明義在那懇切的目光之下終於點點頭,再一次肯定地說:“放心!”
顧之澤這才鬆開了手。
等袁明義走了,林新宇撇撇嘴抱怨:“這人怎麼這麼假啊。”
顧之澤無聲地嘆口氣,閉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疼,那種遍佈全身的疼痛讓他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索性昏迷過去算了,可是他無比清醒的大腦卻殘忍地提醒他,朱強生死未卜性命堪憂。
在這種疼痛與憂慮的雙重攻擊下,顧之澤格外想念李潤野。他閉上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李潤野的形象異常清晰,他甚至能看清師父的每一根眼睫。但是再清楚的影像也只是影像,他沒有辦法觸碰到那溫熱的身體,不能靠近那副讓他安心的懷抱,更不能從熾烈的吻中汲取足夠的勇氣和信心……
“師父,”他無助地想,“我很想你!”
***
顧之澤在劇痛中昏昏沉沉地熬到第二天天快亮時才徹底睡著,一直在陪床的林新宇覺得顧之澤簡直就是昏迷過去了,怎麼叫都不醒,嚇得每隔半小時就叫一次醫生。直到下午兩點多,顧之澤才慢慢悠悠地醒過來。
他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是:“你去我家把我手機拿過來,李潤野一會兒會給我打電話。”
林新宇翻個白眼,你小子不會就是因為這個電話才醒的吧?
“他昨天沒給你打?”林新宇隨口問。
“昨天出門前我先給他打過了,我跟他說會很忙,讓他今天再給我打。”
林新宇難以置信地眨眨眼:“行啊小顧子,幾天不見你編瞎話的功力竟然已經如此爐火純青了!”
顧之澤知道林新宇這是故意在逗自己開心,但是他連勉強自己笑一下都做不到,他心驚膽戰地問:“朱強回電話了麼?”
林新宇斂了笑容搖搖頭,顧之澤的心沉了下去。
“再等等,”林新宇勉強地安慰著顧之澤,“我先給你拿手機去。”
林新宇走後崔遙和崔紫軒就來了,崔紫軒一看見顧之澤就怒了,站在床邊怒斥他的“自不量力”。
“師兄,這種事兒你好歹叫上我啊,打不過倆個打一個還是沒問題的,你以為我這十年跆拳道白學的麼?”
顧之澤苦笑著不說話,就是因為你大小姐這副古道熱腸我才不敢告訴你啊。
“阿澤,我真是服了你了,”崔遙嘖嘖地說,“你說你要探訊息,你倒是找我啊,你自己一個人逞什麼能?”
顧之澤無心跟他解釋,這種事情經手的人越少越好,興師動眾地打聽訊息只會打草驚蛇。
二崔一左一右站在床邊,一起絮絮叨叨地把顧之澤批評了一頓。即便知道那完全是出於關心,可是顧之澤還是覺得自己從身到心到經歷了一場磨難,事實上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捱揍也不願聽這倆人“教訓”。
“不過,”崔遙話題一轉,“你這傷倒也不白挨,這事兒鬧得挺大,警方挺重視的。我聽說市裡都成立專案組了,一會兒大老闆還要過來看呢。”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顧之澤皺皺眉,他怎麼連警方的安排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