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串曲裡拐彎的文字對顧之澤說。
“呀啦呀啦呀啦……老子是中國人!”顧之澤憤怒地一拍桌子,“這是什麼鳥國的鳥語!”
“你要真敢這麼說,你爸爸就可以享受烈士家屬待遇了。”李潤野冷冷地說。
“師父,”顧之澤換了戰略,可憐兮兮地捧著自己的腦袋,“裝不下了,頭太沉了,我脖子都要斷了。”
“今天的一百個俯臥撐做了沒?”
顧之澤……
***
顧之澤洗乾淨一身汗水走進臥室的時候李潤野正在打電話,聽起來像是法語,顧之澤的法語水平僅限於兩句話:
一,你好,你真是個美人。
二,我是來自中國的記者,我請求援助。
於是他悄悄地走過去,從身後抱住李潤野的腰專心開始作妖。
再過兩週就要走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想想都覺得心裡發慌。每天晚上,當白天的忙碌和喧囂沉澱下來後,看著穿著白色棉布家居服的李潤野,他總是沒來由的心慌。眼前這個人於他而言一直是一個強大的存在,雖然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異鄉喝杯茶都能喝成急性傷寒,但是顧之澤就覺得這個人堅不可摧。
他安靜又犀利,他犀利又細膩,他細膩但是開闊,他開闊卻又敏銳,他敏銳可是堅強。所有的這些湊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就好像李潤野的眼睛一樣可以牢牢吸住顧之澤的靈魂。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現在卻讓顧之澤心慌,他覺得李潤野最近越來越沉默,半年來好不容易養回來的那點兒肉又迅速消散。顧之澤有時候能感覺到李潤野的緊張,那股氣息似有似無地纏繞著自己,牽著自己的的一舉一動。
他想師父一定是很擔心,想想這種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自己才26歲,從踏出校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離開過師父身邊。這一去關山萬里硝煙瀰漫,他當然會掛心。顧之澤有點兒沮喪,要是能像糊弄老爹那樣糊弄師父說自己被派去巴黎就好了。
正在打電話的李潤野拍拍顧之澤爬行在自己腰上的手,顧之澤咬咬牙,指尖鑽進了對方的睡衣。李潤野嘆口氣,明顯加快了語速,幾分鐘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你要幹嘛?”李潤野把人拉到身前,“你今天早晨還嚷嚷著腰痠背痛。”
“可是……”顧之澤膩過去,“現在不疼了。”
李潤野擁著他輕輕倒在軟軟的大床上,在神魂顛倒之際嘆息一聲:“我怎麼能放你走啊。”
這句話顧之澤沒聽見,因為他被自己喊得有點兒耳鳴。
第二天顧之澤又在嚷腰痠背痛腿抽筋,要求服用龍牡壯骨口服液,李潤野看著八戒肩頭紅紅紫紫的印子,倉皇地丟下一句“我去買早飯”,跌跌撞撞地走了。
顧之澤啪的一聲躺回床上去,看著天花板發呆,想到昨晚的熱情纏綿,他忍不住笑,想到過幾天就要天涯兩隔,又忍不住發愁;這種糾結複雜的心態簡直不足為外人道。
但是李潤野一定能夠體會到,顧之澤堅定地相信這一點,這幾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李潤野的失控,師父總像是擔心失去一樣死死攥住自己,緊緊摟進懷裡,經常弄得自己很痛……但是也很爽,顧之澤喜歡這種骨肉都要融合在一起的感覺,有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藉由這種痛感能夠無比鮮明地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在意”和“依戀”。
顧之澤把枕頭揪過來抱進懷裡,甜甜蜜蜜地想,我又不會跑了,你擔心個什麼勁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雙更啦雙更啦,大家快來表揚我!
明天要出門,如果我來得及碼字的話,更新時間為21:30,如果來不及……那大家晚安,週一21:30分見。
第一百零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