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生,早一年或者晚一年。
他也沒想到,時隔一年央視新聞頻道竟然還是要他。這事兒他不會跟八戒說,因為他覺得顧之澤現在這個戰戰兢兢努力工作的樣子非常“可愛”,他喜歡看到這樣的八戒,好像剛剛進報社時那樣。
既然你說我“蛇精病”,那我就蛇精病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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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包||養”李潤野這事兒太可怕了,所以顧之澤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努力工作好好掙錢,雖然明知道師父的大部分收入來自於自由撰稿,但那畢竟不是穩定收入,萬一師父一犯懶不碼字了,那還不得餓死人?於是顧之澤很認真地工作,在時政組的發稿量逐月上升,老周每天看到他都樂呵呵的,轉過頭來對李潤野說:“小李啊,顧之澤真是人才,你這個當師父的真有兩下子。
“您多費心!”李潤野客氣地說。
“一定一定,”老周笑眯眯地說,“我會好好看著他的,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潤野啊,依咱倆的關係,你的事兒不就是我的事兒麼,你的人我一定幫到底!”
李潤野頻頻點頭,笑容可掬地送走老周,立刻開始翻自己的名片夾,他記得最近合作的廣告公司經理跟《青年報》副刊的總編有點兒交情,老周家那位千金大小姐還等著一步登天呢。
顧之澤一門心思的研究“時政新聞”怎麼寫,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全然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等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單獨開始跑“政府發言”時已經快到年底了。
每年的年底都是各組最忙的時候,顧之澤還記得去年為了一個“最佳新人”和“十佳新聞稿”,各個版組差點發生屠版慘劇,自己把兩個獎都“丟”了,師父為此氣悶了好久,最終還是要回來了一個“海南五日遊”才甘心。
一想到去年的海南遊,顧之澤就忍不住淡淡地笑,那時自己糾結於“他的”、“我的”之間,總覺得師父的援手是對自己的否定,是一件損面子的事情。一年過去了,似乎他還是習慣於“單打獨鬥”,但是現在的他學會了“接受”,懂得了兩個人在一起其實就是一個相互“取捨”的關係,你要的,他給予;你給的,他需要。
顧之澤翻翻日曆,覺得這一年過的實在是太過狗血,處處刀光劍影飛沙走石,他急需一個安靜閒適的假期,找個山清水秀沒人認識的地方,跟師父兩個人好好休息休息。於是顧之澤跑去生活版去翻資料,生活版每週會登一期旅遊特刊,他打算找個好地方。
顧之澤剛踏進生活版就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因為生活版主編辦公室門口圍了一群小姑娘,個個彎腰側耳貼在緊閉的門上偷聽,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看這個行情很像原配衝進來抓小三,大鬧辦公室——可惜生活版主編是女的。
“劉姐,”顧之澤湊過去小聲問,“怎麼了這是?”
劉姐直起腰,把顧之澤拉到一邊小聲說:“裡面打起來了,今年的十佳選稿有人不滿意!”
顧之澤懂了,去年袁明義就鬧了這麼一出,愣生生從自己和劉明遠手裡把這個“十佳”搶走了,看來生活版也要重蹈覆轍一下。
“非常時期,非常事件,我非常地不想參與”顧之澤非常聰明地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剛回到時政版,老周就捏著厚厚一沓子檔案堵在路口:“顧之澤,校對一下簽字!”
顧之澤撓撓頭:“校稿子麼?我今天都沒出門,哪兒來的稿子?”
“這是‘十佳’的備選稿,我給你挑了一篇,你校對一下。”
顧之澤有點兒犯傻,他木愣愣地去接過列印出來的一張a4紙,上面是自己寫的一篇關於抗汛的通訊。當時雷鳴住院了,自己就操刀替二師父完成了這篇稿子,因為是親身感受,所以寫的時候特別深刻,發稿後還被辛奕挑出來圈了個圈兒貼到了共公告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