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她已經在江湖上消失數年,你可知道她現在何處?”
“我不知道。”
“那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世?”
“我與她之間,有一件陳年往事,事關江辰的父親。日後,我自會告訴你。她自從見過我之後,已經在江湖上絕跡了,誰都沒有見過她。生死不明。”
“敢問夫人,江辰的父親,名諱可是瑞陽?”
“是,你怎麼知道?”
“方才,雲大人說的。”
她怔怔的看著我,神色複雜。
我從戚夫人房中出來,發現江辰並未離去,他站在廊下等著我,一臉的凝重。
夜晚的空氣很清幽,帶著絲絲讓人舒爽的涼意。我心裡有個念頭如一勾新月破雲而去。
“江辰,你能將那個金鎖還給我麼?”
他蹙了蹙眉,問道:“你並不是小氣的人,往年的金鎖拿去當了買酒喝也未見你心疼過一分一毫,為何送我的這一個,三番兩次的要討回去,你對我,真的這麼摳門麼?”
我在心裡無奈苦笑。那一回討要是因為不想讓大家誤會我送他的是定情信物,而這一回,我想要回這個信物,去一趟金波宮。
以我的功夫,硬闖金波宮自然是個笑話。我想,我拿著金鎖前去,慕容俏若在那裡,必定會來見我。
“江辰,我用一用,將來還你,成不成?”
他捂著領口,怨聲怨氣:“小末,我對你掏心掏肺,什麼都捨得,你怎麼就這樣小氣,生平第一回送我的東西,意義重大,你竟然三番兩次的討要,太讓人傷心了。?
他那模樣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我無奈只好說道:“我想拿著它去見一個人,回頭定會還你。”
“見誰?”
“你知道。”
他正色道:“那我更不能還你了。”說完,轉身就往蘭澤園走去,生怕我硬搶似的。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跟在他的身後。進了蘭澤園,他徑直走到自己臥房前,正欲推門進去,我忙道:“江辰,我今日心情不好,你陪我,喝杯酒好麼?”
他停住步子,回頭奇怪的看著我:“小末,你不是不能聞酒氣麼?”
“是啊,可是,今日心情實在很亂,想,想借酒澆愁,一醉方休。”
“你連酒氣都不能聞,如何飲酒?”
“啊,我想,你喝酒,我在一邊,聞聞酒氣,啊,說不定,大抵就能醉了。”
我居然能提出這樣無理取鬧的無理要求,我暗自佩服自己,羞愧的話都說不利索了。其實,好吧,我想讓他喝醉了,我去把他脖子上的金鎖偷了來。唉,明明是我的東西,如今要去偷。
“好啊。”他爽快的一口答應了,倒讓我一愣一愣的不敢相信。
很快,酒攤支在我的房裡,上好的桂花濃。
這是師父除了西風烈之外,第二喜歡的酒。師父他老人家別的不甚講究,唯獨這喝酒,頗講個情調。比如,颳大風的時候,定要喝那西風烈,出月亮的時候,定要喝這桂花濃。一個人獨斟的時候,喝杏花汾,朋友來了,喝竹葉青。那酒杯那是頗有講究,葡萄酒他用夜光杯,西風烈他用粗瓷,整一個風格多變。
江辰自斟自飲,和我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往日在逍遙門的舊事。他刻意揀些有趣的事來講,刻意跳過雲洲。我心裡悽苦無奈已到麻木,通常這人,心裡糾結於某個人、某件事,大抵是因為還有種種可能,或多或少的希望,可今日雲知是的一番話,可真是開天闢地的一記斧頭,將我心裡殘存的一絲希望或是不甘,砍劈的齏粉不剩,他果然是剿倭出身。
我破天荒的也端了酒杯淺嘗了一口,頓時被嗆出了眼淚,於是,那眼淚便如開閘之水,滔滔而下。
江辰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