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擷取的闌尾。”
陸檬當然也看到血淋漓的器官,無意識地倒退三大步。
齊思思則表現得異常冷靜,俯首向醫生表示感謝:“辛苦您了,術後需要靜養多久才可以完全恢復健康呢?”
“通常來講,兩、三天傷口便可以癒合,出院後調理一個星期左右基本可以完全康復。不過需要注意的是,為避免腸粘連,術後6小時必須攙扶病人下床走動走動。至於飲食方面,院方會負責搭配合理膳食,不必擔心。”醫生叮囑道。
齊思思再次鞠躬致謝,表現出一副謹遵醫囑的謙和態度。
而在齊思思與醫生交流的過程中,陸檬始終處於旁聽的角色,她見護士將賀旗濤推出手術室,三兩步迎上移動病床,注視賀旗濤蒼白如紙的臉色,眼淚吧嗒吧嗒開始掉。
……
待護士離開,病房裡只剩下賀旗濤與陸檬兩個人。
陸檬坐在病床前,默默啜泣,暗自自責。
是的,她不懂得該如何兼顧全域性,更懼怕發炎的闌尾,遇到棘手問題只會哭,可是那不代表她不心疼眼前的男人。
“你什麼事都不告訴,身體不舒服要說出來嘛,非要把我弄得像個廢物一樣才滿意是不是?你都不知道剛才主刀大夫看我的那眼神兒,他肯定在鄙視我……嗚嗚……”她偷擰賀旗濤的病號服,不管怎麼說吧,平安無事就好。
然而,她並不知道切除闌尾的手術只需要半身麻醉,還在低著頭喃喃地發牢騷。
賀旗濤只是感到虛弱無力,但意識清醒。
賀旗濤微合雙眼,本想睜開,可是陸檬開始講“故事”,關於她的生活圈子,父親病危時候的種種心境。
字裡行間不難聽出,當她收到病危通知書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傻了,不論她如何哀求哭泣,父親卻拒絕治療……
“我爸說……人活著就夠累的了,忙忙碌碌大半輩子,健康獻給了事業與金錢,再想換回來是不可能了,反正遲早是一死,何必再把時間浪費在痛苦的治療上。爸爸笑著懇求我,求我別再哭泣,他想吃什麼就讓他吃什麼,想喝酒就喝酒,開開心心地走到最後……”
陸檬潸然淚下,哽咽地說:“看著爸爸憔悴的臉孔,我卻無能為力,所以當爸爸提議將我嫁給你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是我唯一能辦到的事,我想爸爸是希望我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我卻不懂事兒,總想著怎麼才能離婚,我是不孝女……”
就在她側頭抽紙巾的時候,一隻大手蓋在她的手背下,驚得她指尖一僵。
她木訥地移過視線,剛巧對上賀旗濤一雙黝黑的眸子,賀旗濤悠悠地眨動眼皮,病痛收斂了他眼中的銳光,平添幾分溫柔。
“你,剛醒麼?……”陸檬故作平靜,但是遊移的目光出賣了心虛的她。
賀旗濤點下頭,抿成一線的嘴唇毫無血色。
沒有千言萬語,也不是什麼生死離別,他無非是希望她停止哭泣,停止悲傷。
陸檬長吁一口氣,她不願意讓自己看起來像一隻可憐蟲,雖然她就是。
“還疼麼?……”問完這話她又感到多餘,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賀旗濤輕搖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
陸檬見他滾動喉嚨,站起身給他倒了了一杯溫水,但她不確定手術後是否可以馬上飲水,所以她捏著水杯,剛欲按響呼叫鈴詢問護士,齊思思便走入病房。
齊思思很快注意到陸檬手中的水杯,心急火燎地跑上前,她一把搶走水杯一邊緊張兮兮地說:“醫生剛才不是再三叮囑了嗎?剛做完手術不能喝水,會出危險的!”
“……”陸檬尷尬地低下頭,想解釋又覺得沒意義,因為她確實沒有做到妻子的本分,不但三更半夜把人家齊思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