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吁一口氣,旋身離開,然而,這次走出也不到十步,手機又響了。於是,他再次返回家門,陸檬的態度依舊不變。
就這樣,陸檬來來回回耍了賀旗濤不下八次。
當賀旗濤的手機第九次響起的時候,他一把大力推開臥室門,竭力按捺滿腔的怒火。
最終,無計可施的他,唯有心平氣和地與她商量:“只要你能忘記那件事兒,你叫我現在就去宰了那畜生我都去!判無期還是槍斃我都認了,這樣行不行?”
聽罷,陸檬抓起枕頭砍向賀旗濤,終於爆發了。
“對!我就是巴不得你們都被千刀萬剮!嫁給你之後我就沒過上一天順心的日子,嫁給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你對我好也就罷了,可事實呢?你無非是良心不安才勉強自己對我百依百順,我就是想不通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承受本不該屬於我的凌。辱!”
話音剛落,她跳下床衝向陽臺,見狀,賀旗濤一個箭步追了上去,在她即將跨上陽臺欄杆的時候,他一把撈住她的腰,因用力過猛,兩人雙雙摔坐在地。
陸檬的頭部撞在賀旗濤的額頭上,她沒有力氣掙扎,仰天哭泣,誰都解救不了她受困的思想,剛才那一瞬間,她確實萌生了自殺的念頭,但是在下一秒,她又深感恐懼。
賀旗濤一手支起身,一手緊摟她的身體不敢放開,他的臉頰貼在陸檬的脊背上,任由她放聲大哭,同時,一陣從沒有過的無力感襲上心頭,怎麼辦,誰來告訴他TM的如何是好?!
……
於是——心力皆憔悴的他,先說完前半句,然後,堅定不移的道出後半句。
“我是怕你看到我這張臉心情更差,所以才想到離開一會兒,算了,我哪都不去了,二十四小時守著你。陸檬,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收回……‘嫁給我是錯誤’這句話。”
陸檬啜泣不語,可能嗎?除非他有本事讓自己愛上他。
第二十七章
光陰如白駒過隙,然而,深秋的涼爽並沒吹走令人焦躁的氣流,至少在賀旗濤與陸檬之間聚集不散。
“賀旗濤!電視關小點聲兒,沒聽到我在彈曲兒麼?”
陸檬的指責聲順著臥室門穿入賀旗濤的耳膜。
賀旗濤索性關了電視,如今他只能把陸檬當做更年期女人,吵吧,鬧吧,刁難吧,隨便折騰,誰叫她無辜的受害者,一個月裡總有那麼三十來天不順心,情有可原……
陸檬聽到門外終於安靜了,懷抱琵琶,繼續彈奏,為升級考試做準備。
她在家裡足足待了三個月,上星期才返校,賀旗濤答應每天準時接送她上下學,可是才過了幾天,賀旗濤便開始說話不算數,就說今天,她在校門口等了他半小時,準確地說,是32分零17秒!
想到這,她倏然怒火衝頭,放下琵琶,推開臥室門,雙手環胸坐到賀旗濤身邊,瞪他。
賀旗濤一手支在沙發旁,對她各種不滿的表情已然見怪不怪,他知道她又在找茬打架,所以順手抓起報紙,漫不經心地翻閱。
啪,陸檬打掉他手中的報紙,微揚下巴,挑釁。
賀旗濤彎身從地上撿起報紙,摺疊,放回茶几下層,順便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菸嘴剛叼到嘴邊,陸檬卻快他一步搶過打火機,丟進紙簍。
“……”賀旗濤將香菸碼回煙盒,對她種種不可理喻的行為,感到既好氣又好笑又無奈。
“你不守信用。”
“局裡開會,我給你發了簡訊,沒看到?”賀旗濤就知道她耷拉了著臉是為了這件事兒,看吧,躲不過去。
“看到了,你說稍等一會兒,一會兒就是很快的意思,很快不應該超過十分鐘,可是你卻遲到了半小時。校門口人來人往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