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就十幾分鍾,不用坐車,剛好當做鍛鍊,反正一般她都餘出足夠的時間來浪費,天氣好的時候街角會有賣油條的早餐攤,她會買來一根,邊走邊吃完。
很多孕婦在懷了孕之後,就會變得特別矯情。這不吃,那不吃,這吃了吐,那吃了吐,胃口好不好暫且不論,吃東西首先得看個心情。
但這些東西在阮阮的身上完全看不到。她一懷孕,關於吃東西這件事,每天腦袋裡就只有一個想法:我沒吃飽。
她是看什麼都好吃,聞著油炸的東西都是漫天飄香,一點也不噁心,只要是能吃的,都能吃的格外歡實,可惜無論怎麼吃,除了胸和屁股,摸哪都是一把骨頭。
有人說這是心思重,因為心寬體胖,只有心裡不被三尺凡塵困擾的人,才會吃什麼都長肉。
大概因為天氣不好,今天賣油條的小攤就沒出,她正想這早上吃什麼,便聽到身後傳來汽車尾喉喧囂的轟鳴聲。17902332
就算她無法確定這聲音是不是來自她所熟悉的那輛車那個人,但她還是本能僵了僵身體,知道跑車溫吞吞的停在她身邊,尾喉聲像困久的野獸,鼾聲漸熄,白色的流線車頭,像破浪而出的白色海豚,映在她的餘光裡。1d7di。
她將包鏈向肩上提了提,雙手插進口袋,加快了步伐,跑車就像她的隨性保鏢一樣亦步亦趨,油門一鬆一緊之間,都帶著滲人的突突聲,來來往往的行人將目光落在一人一車之上。
她卻只顧著垂著腦袋悶頭走。
跑車的頂蓬變形金剛一樣緩緩向後收起,露出醒目的黑紅相見的內飾,霍霆穿著一件突然抽象反鎖的夾克,精緻的小立領服帖在修長的頸部,帶著巨大的雷朋經典款太陽鏡,讓人看不清表情,看起來完全不像已經奔三的父親,倒像哪個企業家不整齊的敗家兒子,服飾誇張,表情囂張。
“巫阮阮。”他駕車緩緩跟著她,叫了一聲。
阮阮側頭,眼裡滿是詢問,卻不說任何話,她和霍霆,已經無話可說,哪怕最基本的寒暄,她都不想給予。
“上車。”
“你有什麼事?”她疏離的問到。
霍霆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收緊,朝她彎了彎嘴角,黑色的碎髮稍有些長,垂到眉骨,襯得面板瓷白到快要透明,“一定要走什麼事才能找你嗎?我只是剛好路過,想載你一程。”
“謝謝,我不需要。”她淡淡的回應,繼續往前走。
霍霆緩緩跟著她,自然到彷彿兩人正在一同在晨間散步。茜燃在燃臉。
“你不是很喜歡這輛車嗎?”他忽然開口,聲音泛著淡淡的涼,就像他的人一樣。
阮阮沉默不回答,不知道霍霆葫蘆裡又要賣什麼迷魂藥給她,不管他的語氣多麼溫和,她始終覺得這都是欺騙她上當,然後無情傷害他的誘餌,她看到的溫柔,全部是假象,是面具。
“是你喜歡,才買的。”他輕輕的開口,聲音不大,卻還是被一陣微風吹進了阮阮的耳朵裡。
“所以呢?送給我?算到撫養費裡?”她頓住腳步,轉過身直視著他。
剎車被霍霆狠踩到底,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隔著深色的鏡片望著已經明媚到能取代太陽的巫阮阮,眼裡的苦澀的悄悄躲藏著,平淡的回答,“不會,只是這車我打算賣了,再帶你坐一坐,以後想坐也沒有了。”
阮阮向車子靠近一步,目光清明,“人是會變的,這個道理,你比我懂,我曾經很喜歡這輛車,不代表我會一直喜歡下去,這種浮誇炫目的東西,只適合觀賞,不適合融入我的生活,所以我已經不喜歡它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了。”他淡淡的開口,轉頭看向前方,不再直視阮阮,她的眼裡好像有一根根刺目的針,扎進他的眼裡,心裡,時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