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線,火借風勢,風助火威,連成線的荒火好似一道炙熱的火牆,又好似一群狂奔的火馬,在北風的推動下,以萬鈞之勢,向南衝去。
每秒向南移動十多米、溫度高達數百度的火舌,把所過之處乾枯的荒草和其它一切可燃物,瞬間都一掃而空。
三發綠色訊號彈升上了天空,這是進攻的訊號。
趙毅一揮手中的衝鋒槍,大喊一聲:“弟兄們,殺老毛子,衝啊”說完,雙腳一磕馬腹,他身下的戰馬猛然向前一竄,率先衝了出去。
“殺老毛子殺老毛子……”
在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中,二連的戰士們和等待衝鋒的十多萬其它部隊的戰士們一起,縱馬向著飛速移動的火牆衝去。
兩個軍,十多萬匹放開四蹄狂奔的戰馬,氣勢十分驚人。
雖然在黑暗中只能看到身邊的戰友和戰馬,可是五十多萬只裹著浸透水的棉布的馬蹄,讓整個克魯倫河谷都震感十足,那沉悶的蹄聲,即好似天邊響起的成串的驚雷,又好似隆隆的戰鼓,這鼓聲節奏越來越快,很快就已經聽不出點來。
火牆移動得很快,狂奔的戰馬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正在縱馬猛衝的趙毅,突然發現,在他前面約一公里遠的火牆裡,突然閃出四個燃燒的兩米多高的火堆,以及上百個毫無規律四處亂撞的小火柱。
隨著荒火迅速前移,被荒火燒過的草原又重新陷入黑暗,而這些火堆、火柱在漆黑的草原上非常顯眼,也顯得十分詭異。只一會功夫,這些亂竄的小火柱就紛紛抽搐著倒地不動了。
趙毅知道,這是蘇軍警戒哨的坦克和士兵。他們距離克魯倫河太遠了,要想在荒火到來前跑到河邊躲過這場“天劫”,根本不可能。而蘇軍的坦克速度又太慢,更不可能逃脫。
趙毅控馬向左側衝去,他要帶著他的連隊從那四輛已經燃起熊熊大火的坦克側面衝過去。
燃燒的蘇軍坦克,隨時都有殉爆的可能,如果坦克在他的連隊經過時發生殉爆,那他的連隊損失可就大了。
趙毅用手中的衝鋒槍槍托,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他的戰馬吃痛猛然發力,在令人作嘔的烤肉味道中,帶著他的連隊像一陣風似的,從蘇軍燃燒的坦克側面猛衝過去。
所有參戰部隊都必須要緊跟火勢,在接近蘇軍營區時,下馬步行衝鋒,並在克魯倫河北岸大火熄滅前,在距河灘二百至三百米之間,建立起簡易阻擊陣地。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把蘇軍壓制在河灘凹地裡,或者迫使蘇軍渡河逃跑。
蘇軍營地的靜寂,在火勢剛剛燃起的時候,就被驚慌失措的蘇軍前移警戒哨兵的示警槍聲所打破,緊接著,營區內的哨兵也發現了迅速蔓延的大火,他們一邊鳴槍一邊慌亂地大喊大叫。
只不過,朦朧中,迷迷糊糊的大多數疲憊不堪的蘇軍士兵,並沒有馬上明白他們正面臨極端危險的處境,也沒有馬上衝出帳篷。因為他們在山區時,也時常在夜間遭到中國人的襲擊,中國人往往是打一陣槍,放上幾炮,然後就跑得無影無蹤,他們已經習慣了狡猾的中國人的這些伎倆。
他們緊趕慢趕地奔波了一天,都已經十分疲乏,他們可不願意被騷擾的中國人打攪了好夢。
雖然朦朧中他們也有人聽到外面驚慌的叫喊,知道是起火了,可多數人還以為是營地裡哪個冒失鬼吸菸不小心引起了火災。而且,絕大多數蘇軍官兵對草原荒火的威力認識不足,他們以為營地裡已經打出了防火道,只要撲救及時,火勢並不會擴散開來。
直到他們感覺到大地明顯的震動和大量被北風提前送到的濃煙衝進帳篷,他們才被氣急敗壞的軍官們連踢帶打地趕了起來,當他們衣衫不整地衝出帳篷時,大火已經離營地不足四公里,猛烈的草原荒火,已經把北方的天空染得通紅,營地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