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驟然終止,已然閉起雙目的葛老道含笑而逝。
“青城的情意我峨嵋應承了,告訴底下那幾個,我樊大蠻子就是不下去,什麼時候驅除韃虜,什麼時候再說!”樊塵語重重一拍身側的欄杆,石碎如粉。
客棧之中單瑞抬頭看著端木玉笑道:“玉兒可還煩惱纏身?”
端木玉面帶微笑,瀟灑至極地從客棧二樓一縱而下來到單瑞所在桌前落座。
“蒙義父提點,玉兒已無心結。”端木玉言語之間確實再無半點滯澀猶疑之意。
單瑞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我可沒什麼功勞,都是玉兒你資質高絕悟性奇佳,還有就是這地方確實人傑地靈得很吶!來來來,掌櫃的還不來給我們父子二人倒酒助興?”
客棧掌櫃面色慘敗,整個人瘦的好像一具活著的骷髏,要知道這位掌櫃原本可是個富態的胖子。他顫巍巍地走到桌邊,只可惜端著酒罈的手抖得太過厲害,硬是把裡面的酒水晃撒了出來,雖然並未沾到單瑞和端木玉身上,卻已經濺得慢桌都是。
單瑞皺起眉頭,一揮手將那大概還沒有六十斤的掌櫃掃得飛出客棧,除了傳回一聲爛肉拍地的聲音,再無動靜。
“義父莫要與那無知鄉民一般見識,孩兒為你斟酒。”端木玉說著將兩人酒杯倒滿,一杯遞到單瑞眼前,一杯自舉。“義父,孩兒先乾為敬!”
單瑞仰頭酒盡,隨即親自拿起酒罈再給二人斟滿一杯。他端著酒杯笑道:“聖教主雄圖大略,積蓄多年的力量而今終於要有所動作,江湖如何?天下又如何?還不是我天陰教囊中之物!?義父老了,可玉兒你還年輕!只要緊跟著聖教主的腳步,何愁不能一展抱負?”
端木玉臉上現出誠心笑意,率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義父栽培提點,孩兒全都銘記於心!十年困擾一朝頓悟,心結已解,何愁不能與義父和兩位叔叔追隨著聖教主打出一番天大的事業!”
父子二人哈哈大笑了好一陣。
單瑞將最後一滴酒水倒入口中,一抹嘴說道:“玉兒,今日你我運勢將起,峨嵋就是那開運的祭品!走走走,你我父子就去看一看而今被江湖人傳的快成了仙的峨嵋高手們!”
端木玉和單瑞上馬逍遙而去,此時日頭西斜,恰好將二人身影拖得老長,剛好落在客棧老闆那具三天裡瘦了一百多斤的屍體之上。
三百二十四具屍體,男女皆有,老少共存。這座原本平凡而平靜的只為賺一點來往旅人油水的村子,因為單瑞的一句話,因為端木玉這一個人。
變成空村,只有死人。
紀全恩的左腰和後背疼的厲害,他最後還是沒能阻止峨嵋的青紫雙劍搶行將那在自己背上印了一掌的該死老道士搶去。
“死了多少弟兄?”紀全恩把手裡的藥酒遞給親隨好叫人給自己後背上的淤青塗一塗。
劉娥剛剛聽手下報回數來,回過頭便是一張苦臉。
“有什麼可不痛快的?別忘了妙福觀十二妙死了八個,被救走的也絕對過不過一個時辰。我們只要沒死過五百人就是賺的!快說,到底多少?”紀全恩急急催道。
劉娥知道不可能當真把數字抹了去,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七百六十六人。”
紀全恩聽完立刻怔住,好一會兒才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說道:“小虧,還好殺的都是十二妙,認了!不過明日攻山記得多長個心眼,五水幫就在另一邊。”
劉娥跟了紀全恩多少年,聞言知其意,點頭而去。如今她就是響糧寨五百探馬的總領,紀全恩話裡的意思自然要由她去傳達安排。
劉闖帶著一眾親信假裝追擊了一陣,正在回程路上。他無意間往峨嵋山上一撇便發覺了一絲異樣。
有人在山上?
劉闖突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