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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得極慢極慢,慢得不得了,孫輔全卻叫轎子,怎麼還不來?

她不由想起剛剛的情形,他看著她,眼底有暗黑的火焰,象是要將她吃掉一般。

單獨和他在一起,便讓她又倍感壓力,她悄悄兒地把腳往後挪去。

皇帝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實忍不住,回過頭來,便見她眼睛四處地掃著,那般遊離的目光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她這是又想偏了。

剛剛才有的好心情一下子一掃而光……她的手將柔軟的帕子纏在他的手掌心處,手指尖的溫暖卻有意無意地貼在了他的手背,她的衣裳貼著他的……那一瞬間,他是那般的平靜,只覺歲月靜好。

可轉眼間,這樣的美好便被打破了,她的眼底又出現那樣的戒備與警惕。

皇帝此時,很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轉過身來,腦中只留著她剛剛包紮傷口的模樣,不就夠了?

他一下子轉過身去。

衛珏見他迴轉過身,倒是略鬆了一口氣,今日之事,她有些想不清楚,很不合邏輯,很不合理,有點兒超出她的計算範圍了。

她是個凡事都要求個因果的人。

可今日之事,卻太沒有因果了。

只能用無緣無故來形容,比如說,皇帝無緣無故來了這裡,幹什麼?

無緣無故地,拿話來恐嚇她?

而他們,無緣無故地,跌倒在了一起?

這是什麼情況?

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喜怒無常,讓她見識到了伴君如伴虎的危險。

人人不都說,皇帝喜怒不形於色麼?讓人猜不透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麼?

可今日這臉,怎麼就轉得這麼的快?

當然,衛珏死也不會承認,這都是她惹的。

她只在心底想著,今日可算是大開眼界,原來皇帝也這麼不可理喻,象個鄉下的流氓無賴。

日後只有他一人的時侯,便要避著些。

這個人麼,在人前,人模人樣的,是個位極至尊的皇帝,在人後……可不就是禽獸?

衛珏垂了眼眸,默默地想。

她在心底百轉千回,皇帝背對著她,抬起了那隻被她包裹好的手,也是百轉千回,他知道今日之事,若讓皇祖母知道了,又是好一番教訓,今日……他極為失態,而這種失態,是前所未有的。

從他坐上皇帝之位開始,皇祖母便教他,不要失了儀態,臉上不能露出喜怒來,這樣,下邊的人才會猜測著,才會敬畏。

他一直是這麼做的,也會一直這麼做下去,可今日,一見她那眼神兒,他就想發火,就想撕碎了她,把平日裡皇祖母教的全拋在了腦後。

他聽到她在他身後悉悉索索,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無非就是離他遠一些,再遠一些,有情況好馬上溜走。

可他一轉過身來,明明她離他更遠了,她偏還能瞬間轉變成忠誠忠心耿耿替他擔心手上的傷的模樣。

他把手上的帕子一下子扯了下來,丟到了地上。

衛珏又嚇了一跳,心想這人陰晴不定的情緒又開始發做了,這手帕子礙著他什麼事了?上邊的刺繡扎手?

可不對啊,這條手帕是最素淨的一條,壓根不可能扎手的。

衛珏心驚膽戰,又悄悄往後退了一步,道:“皇上,您的手,沒事兒麼?”

皇帝從小便學弓馬騎射,耳朵靈敏著呢,一聽她的腳步聲,便知道她又往後挪了,他的手掌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忍得極為幸苦,才沒有轉過身去,沉聲道:“你那帕子,別弄髒了朕的手!”

這話說得有點兒過了……衛珏心道,他看出她那帕子擦過茶漬的?

可既使擦過,你作為一位皇帝,常年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你也不能說話這般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