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並不在這邊,心下稍定,但還是不想惹起他的注意,於是低聲回道:“不知道這位……呃、胖兄,有何指教?”
嘶——胖兄?!餘胖子像是被電了一下,餘胖子最惡別人說他胖了,在鏢局裡他憑著手裡的兩把大宣斧壓服了不少人,多少年沒有人敢直叫他胖子了。這到好一個騎毛驢的小子居然敢叫他“胖兄”。
“你小子想死麼。”餘胖子瞪著黃然。
“不想。”黃然答道。
“哼。”餘胖子冷哼一聲,然後倨傲地問道:“兀那小子,這牌子上寫的鬼玩藝什麼意思?”
黃然看了一眼那塊木牌,淡淡道:“天黑請閉眼。”
“草。”餘胖子罵道:“老子識字,我問你什麼意思。這兒以前不是立著春浮鎮的碑刻麼,怎麼成了這勞什子木牌。”
“不知道。”黃然說的是實話,雖然他早到一會兒,但他真不清楚這牌子是什麼意思。天黑請閉眼,這個他理解,但這牌子為什麼立在這兒,他就不明白了。
餘胖子怒了,這小子純心的吧,叫我胖子便算了,還這副口氣與我說話,一般的少年見了爺,早嚇得跪地上了,哪會像他這般託大,難道他真是那些殺手派來的前哨?不管如何,待我教訓他一頓,也好讓他懂爺的手段。餘胖子抬手一劈,那塊寫著“天黑請閉眼”的牌子瞬間四分五裂。
“小子,你找死是吧,爺成全你。”餘胖子拎起大宣斧,左右手上下翻飛,就劈向黃然。
黃然無語了,不就叫了你一聲胖兄,至於這麼大反應麼?黃然性格偏平和,本不輕易動怒,但因著這十來年的苦難生活,卻也磨出了一份極強烈的傲氣,說白了即是吃軟不吃硬。你有話好好說,黃然或許會認真聽你的,即使你無理,黃然也會在面子上讓你三分。但你若是無理取鬧,或者乾脆盛氣凌人,黃然便會針鋒相對,遇強愈強了。
黃然心底計量著。他和龐鎮山其實早就相識了,只不過時日已久,兩人的面容也有了改變,不大好相認而已。黃然並不想與龐鎮山相認,也怕被龐鎮山認出來,所以餘胖子無理他也並不在意。但若是真有人莫明其妙地欺上門來,黃然就不會客氣了。
黃然心底暗中運起臟腑之中的血氣,冷眼盯著餘胖子,只要他近了身體一丈內,不介意給他點厲害償償。
“餘胖子。回來。”正當餘胖子要一斧劈破黃然的腦袋的時候,龐鎮山忽然一聲斷喝制止了餘胖子。
餘胖子收了斧子,一眼不憤地看著黃然,然後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餘胖子,你和那小孩子爭什麼氣。”龐鎮山罵輕聲斥罵。
餘胖子心裡怒氣未平,但問話的是鏢頭,只好壓下火氣說道:“是那小子挑釁我。小的問他話,他竟然不搭理我,還叫我胖子。我最惡別人叫我胖子,誰叫我胖子我跟誰急。”
“你的意思是你這胖子的渾號別人叫不得了?”龐鎮山淡淡地說道:“我叫你餘胖子,你也想跟我急麼?”
“不不不,鏢頭當然可以隨便叫喚了。小的,高興還來不及呢。”餘胖子不曾想自己話裡竟然得罪了鏢頭,這可不對頭。龐鏢頭在鏢局裡可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對他們這些小鏢師也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得罪了鏢頭,不僅前路渺茫,估計生路也渺茫得很。餘胖子被龐鎮山的話嚇了一大跳,連忙告罪。
“行了,別說廢話。你因何與那少年爭論?”龐鎮山隨口問道。
餘胖子抹了下額頭汗水,小心翼翼地說道:“方才我在鎮口看到原來的碑刻殘破了,有人立了一塊木牌在那裡,我正想問那小子木牌上的話是什麼意思。誰知道他竟然……”
“牌子上面寫的什麼?”龐鎮山懶得理會餘胖子的抱怨,直問道。
餘胖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