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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話邵陽可不敢說出口……

說出去，恐怕真會被人打死。

好在嶽一竅倒也沒有指望著邵陽能跟他回答什麼，對嶽一竅而言，他最不擅長的就是與人對答。

如此感慨一番，嶽一竅已經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畫卷之中。

那叫一個無縫銜接！

就彷彿……之前出聲感慨之人，是另外一個靈魂一般。

絲毫沒有與人更多交流的意思。

就算邵陽也一樣。

當然，變化還是有的……之前嶽一竅動筆很快，整幅畫卷彷彿諳熟於心，幾乎不假思索，就已經一筆一筆勾勒出來。但現在，他卻持筆良久，始終未曾落下。

眾人自然不知道嶽一竅所思所想，見狀，自然都更加不敢多言，周圍一片安靜。

終於——

嶽一竅忽然投筆於地，長嘆一聲，“罷了罷了，要此畫還有何意？”

刺啦！

他竟然拿起繪製了許久的畫卷，撕成粉碎！

“啊？！”

眾人都驚。

剛不久邵陽才從中領悟到一些東西，使得眾人隱隱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幅畫卷的價值。老實說，在場許多都是江南一帶各大勢力的後輩弟子，所以不少人其實都有著將這幅畫卷買下來的心思。

縱然一時間還不能從中領悟到什麼，但持之以恆呢？時日久了，或許會有收穫也不一定。

卻不料，這樣的畫卷，嶽一竅竟然乾脆利落地撕成粉碎，他們甚至來不及開口。

只有邵陽有些明白嶽一竅的意思，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反覆繪製，卻依然未能真正領悟到先師的所有大道意境，一時心灰意冷，才有這般舉動。

誒？

這麼一想，怎麼忽然有一種罪過的感覺？

邵陽不覺有些訕訕。

自己是不是表現太突出了？！

邵陽也微覺惋惜，這一幅畫卷中間肯定還蘊藏著更多的東西，自己看的時間不長，才只領悟到這般程度。

若再多給自己一些時間，想來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領悟。

可惜可惜。

不過，正當邵陽轉動著這些念頭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瞥向了他眼前的螢幕中，但見那裡赫然已經出現了新的變化：

【回放】之中，竟也把那幅畫卷呈現了出來！

誒？

邵陽欣喜，自家系統有時候還是有點兒用的嘛！邵陽仔細觀摩，但見【回放】之中詳詳細細地呈現出了自己所看到的嶽一竅的那一幅畫卷，纖毫畢現，每一處細節都十分清晰。

要知道，修士修煉，神識強大，記心自然要比普通人強上許多。但一大段文字，或許能夠“過目不忘”，但這樣一幅畫，太多相似元素，想要完整記憶可是難了許多。

如此一來，邵陽這螢幕的【回放】功能自然就顯得越發珍貴。

不錯嘛。

邵陽順手將這幅畫卷，也掛到【掛機模式】下參悟。如今他的這一掛機模式能夠同時參悟兩種，倒是正好。

……

且不說邵陽在這裡繼續參悟這幅畫卷，卻說場中，嶽一竅將自己繪畫了許久的畫卷撕碎之後，一直在那裡怔怔出神，不言不語。

不言不語倒是沒什麼，但他那幅怔怔出神的模樣，卻像是心智有損一般。

烏啟明與他有舊，看他如此，不由心中擔心，連忙在那裡叫一聲，“嶽兄……”

嶽一竅回頭，向烏啟明道：“烏兄，再見。”

嗯？

饒是烏啟明八面玲瓏，處事穩如泰山，也不由微微一愣。他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嶽一竅已經起身，直愣愣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