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怎麼了?”他掀開眼皮,睜開那雙標準的桃花眼。
“好了,你用清水衝乾淨吧。”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洗臉。
賀宴舟照做,眼見著後面沒她的事了,她扶著檯面下來,準備去外面洗手。
“去哪兒?”洗臉的某人抬起頭,水珠順著他的眉骨、鼻樑滴落在洗漱臺上。
“我去洗個手吹頭髮了,你記得用洗面奶再洗一遍。”姜嘉珆說著往外走,被他扣住了手腕,拉回懷裡,背靠著他溫熱結實的胸膛。
賀宴舟牽著她的手放在洗手盆裡,順便擠了點洗手液,按照外科洗手的方式一點點地幫她洗乾淨:“我幫你。”
洗手檯對於他的個子來說比較矮,需要他稍稍躬下身子,因此他堅毅的下顎抵在她的肩上,鼻息間的熱氣噴薄在她的耳側,耳垂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
“嘉珆,你學會了麼?”他清潤的聲線在安靜的衛生間裡迴盪。
“嗯?”姜嘉珆根本沒聽見他說的內容,好像是在教她正確的洗手方式,她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走神,囫圇地點了點頭,“嗯。”
“真的?那你示範一遍。”賀宴舟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想要逗逗她,或許是很喜歡她展露出來與內斂含蓄不一樣的靈動吧。
姜嘉珆在鏡子裡和他對視,繼而垂下頭看他攤開的雙手。他的手很大,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屬於他們的婚戒。
“不是說外科醫生不能戴首飾麼?”她疑惑地問道。
“嗯,特殊的日子必須戴。”賀宴舟只在買完戒指的那幾天戴了會兒便收起來了。
她“噢”了聲表示明白,握著他的手腕來回擺了下,“你的手已經很乾淨了,還是節約點水資源吧。”
“好,聽你的。”他眉目舒展著鬆開對她桎梏。
姜嘉珆第一次在臥室裡吹頭髮,看見掉落在地的髮絲,她有點受不了,於是去拿吸塵器進來打掃衛生。
洗完澡的賀宴舟出來倚在臥室的門上,問她:“累了一天,晚上叫外賣?”
“不用了吧,中午就吃的外賣。”姜嘉珆邁著步子去廚房,看了眼冰箱裡的存糧,“我煮個面,你吃不吃?”
“吃。”
兩個人吃了頓簡單的晚餐,收拾完廚房也才七點來鍾,睡覺好像是早了些。於是,他們坐在客廳裡一塊兒看電影,一部很老的喜劇片。即使看了很多遍,姜嘉珆依舊能被裡面的劇情逗笑。電影的時長很久,還沒看完,她就睏倦地連打了幾個哈欠。
“困了就回房間休息吧。”賀宴舟按了暫停鍵,建議道。
姜嘉珆確實有點累,遂點著頭應下。她走到臥室門口回頭想跟他道一聲晚安。他面色冷淡地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昏暗的光影浮動,陰影將他的眉骨勾勒得十分立體。她竟無端地感覺到這才是真實的他,淡漠而疏離。
她有點心慌意亂,小心翼翼地出聲:“宴舟,你不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