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道友,妾身可不要什麼雲琅石,只是希望你平安無事,莫讓妾身掛念就好。”見闌山離開,稷粟打聽朝霞的傷勢。
“我——”朝霞臉上紅光一湧,停了一停,才道,“都是皮外傷,修養幾日,等法力恢復即可。倒是蕭一鳴,他真如你所說,再難甦醒了麼?”
話落在心裡暗罵一聲見鬼。方才他一開口差點將自己的真實情況說出來。北冥神光除了巨力之外,還有一股奇寒,巨力扛過去便過去了,但奇寒沁入心脾,不是輕易就能擺脫的。
卻不知這已是南無鄉分心控制蕭一鳴,沒有用上全力的結果,否則他可不是重傷一下而已。
“道友好生修養吧。天師府不知何日就會攻過來,到時闌山拒絕出戰,你又無力應對的話,妾身孤掌難鳴之下,也只好從哪來回哪去了。至於蕭一鳴,他墜入重重妄境之中,沒有我的辦法是無法甦醒的。”稷粟說完身子搖搖一擺,也離開營帳。
“唉——”
朝霞有氣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此戰進行到這裡,他有一種無力感,這種感覺自心裡而發,遍佈全身,自當下而發,延伸到未來。
在天師府營寨中,蕭一鳴一動不動的盤坐在一張蒲團之上。馮九虛,南無鄉,松鶴三人圍在一旁,都沉默起來。
南無鄉將蕭一鳴帶離戰場,一開始他還在不停掙扎,但等離開戰團十里,就變做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
“馮前輩,難道蕭師兄的情況,連你也沒有辦法麼?”無鄉問。
“一鳴身處妄境,不是外力能接引回來的。”馮九虛搖頭嘆息。
“卻不知要如何才能使他清醒,又不知這樣昏睡下去可有什麼壞處。”
“除非他自己看破妄境,否則就只能用施術人的手法接引。可此類術法都是由心而生,就怕施術人也無法解除。至於壞處,一鳴已經入道,即便永遠沉淪,也能透過玄關與外天地交換靈氣,不會有『性』命之憂。只是萬一他遲遲不能破妄,終有壽元耗盡的一天。”
“什麼!這麼嚴重麼?”無鄉說。
他曾落入冰天妄境,深知妄境中的苦寒絕望,要是永生沉淪,那還不如不活這一世了。卻不知蕭一鳴所入妄境與他不同,正樂在其中,難以自拔呢。
“若是一鳴短時難以迴歸,無鄉又不能輕易出戰,那渝關城怕不好攻取了。”松鶴在一旁,為後面的攻城之事擔憂起來。
馮九虛聞言厲『色』一閃,又向南無鄉問道:“一明,依你估計,朝霞要等幾日才能再戰,又要多久才能徹底痊癒。”
“萬鈞之力所成的外傷七日便可恢復,到時朝霞便可應戰,徹骨奇寒所成的內傷則要七年方能痊癒。”
“那好,就七日。通令全營,整軍備戰,七日後拿下渝關城。”馮九虛揮手說。
……
安慶城位處東州西南,雖然是名副其實的東州之地,但與中,晉,渝三州皆有往來,是四州交匯之地,一向魚龍混雜。往時尚且如此,如今就更加混『亂』不堪。這樣的地方,正適合暗幕藏身。
在城中一座枯井下,不知多深處,有一個寬廣、『潮』溼、漆黑的洞『穴』,靜悄悄沒有一點聲息。忽的,不知何處吹來一縷寒風,洞『穴』裡亮起五團光芒。
先是正南一團紅光忽左忽右的飄動,發出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
“想不到東州的戰事如此順利,現在頑固派的氣勢已衰,再有一戰即可攻下巨鯨島,到時滄海幫就是咱們的了!”
這方話音才落,正西又有一團白光道:
“只有一點,這樣做不怕招來其餘幾宗的討伐麼?暗幕高手如雲,但也沒有同時面對幾宗的能力。更何況還有先天谷。”
正東處,一團青光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