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封他吧。但是汝亦不可沒有封地,汝為朕親信之臣,願封何地,儘可自擇,不必謙遜。將來鯀自己願封何地,朕亦叫他自擇便了。”驩兜聽了,故意裝出一種侷促不安的模樣,說道:“既承帝如此厚恩,臣肝腦塗地,無以為報。臣不敢求善地,臣聽說荊州南部民情最反覆難治,當初先帝曾經在那邊受困過的。臣子苗民遊歷其地多年,頗有研究,如果帝必欲封臣,願在那邊得一塊地,庶幾可以為國家綏靖南服,未知可否?”帝摯大喜,道:“汝不取善地,偏取此惡劣之地,忠忱實是可嘉,朕依你,明日即冊封吧。”歡兜謝恩退出。
到了次日,帝摯果然降詔,改封陶侯於唐。那唐的地方恰在恆山腳下,封驩兜於荊、揚二州之南部,何地相宜,聽其自擇。並令其子苗民先往治理,驩兜仍留都供職。此詔降後,陶侯一邊之事暫且不提。
且說驩兜、三苗奉到了封冊之後,就叫狐功來,和他商議怎樣去制服那些人民。狐功道:“小人早想好了,共總有三個方法:第一個叫立威。南方的人民天性刁狡,而又好亂,非有嚴刑重罰不足以寒其膽。從前玄都九黎氏的時候,百姓都非常服從他,聽說就是用重刑的原故,所以小主人這次跑去切不可姑息為仁,重刑是必須用的。”三苗聽了,大笑道:“這個容易,我到那邊就立一個章程,叫他們有好的寶貨,好的飲食,統統都要獻來給我,如不聽號令,我就殺,你看如何?”狐功道:“據小人看來,不必定是如此。事有大小,罪有輕重,應該有一個分別,統統都殺,哪裡殺得這許多呢!況且他們一死,就沒有了痛苦,倒反便宜他了。小人有個方法,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麼才可以使他們懼怕。”三苗不等他說完,就問道:“什麼方法?敲他嗎?打他嗎?囚禁他嗎?罰他作苦工嗎?恐怕都無濟於事呢。”狐功道:“不是不是,小人的意思除殺頭之外,再添四項刑法:一項叫作黥,把那犯人的臉上或額上用針刺一個字,或刺一個符號,再用丹青等顏色塗在上面,使他永遠不能磨滅,那麼他雖則活在世上,無論走到哪裡,人一看見就知道他是個犯人,就可以嘲笑他,輕侮他。這種精神上的苦痛到死才休,豈不是比殺頭還要厲害嗎!”三苗拍手笑道:“妙極!妙極!還有三項呢?”
狐功道:“一項叫作劓,是割去他的鼻子:一項叫作刵,是割去他的耳朵。這兩項和黥差不多,不過面上少了兩件東西,比黥較為痛苦些,難看些。”狐功說到此處,驟然停住不說。
三苗忙問道:“還有一項呢?”狐功只是看著三苗,不肯說。
驩兜在旁亦問道:“還有一項呢?你說呀。”狐功才笑著說道:“還有一項叫作棟,是將他的生殖器割去。人生在世,一大半的快樂就在這個生殖器上,將他生殖器割去,使他喪失人生一大半的快樂,但是仍不至於死,你看這個方法刻毒不刻毒!難過不難過!”三苗笑道:“男子的生殖器可以割去,女子怎樣呢?”狐功道:“女子亦可以割的,將她生殖器四周的肉統統都剜去,使它變成一個大窟窿,豈不是亦失其效用嗎!還有一法,小人曾經聽見研究生理學的人說過,女子生殖器上面橫著一根恥骨,只要用針在它旁邊的|穴道里一刺,或者用手術將它一捏,那根骨頭就漸漸降下,堵塞了戶口,不容再有物件進出,和那石女一般,那就失去生殖器的功用了。這兩個方法都可以用的。”三苗聽了,似乎有點不信,說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