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差不多恢復過來的她也懶得動用神識,直接將一縷靈氣打進霹靂彈的同時,手一揚,將兩指間的霹靂彈彈射進十丈遠,那一片紅得發紫的珊瑚叢裡。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震顫,花露珠眯眼看去,第一反應不是看向那一片炸的面目全非,生生轟出一條都是珊瑚殘肢剩渣的超大坑道,而是再次抬頭望天,望向頂上離她數十米之高半透明質感的球形結界罩。
那球形的,夾帶著詭異氣息,不知道是什麼靈力凝聚而成的結界罩,穩固凝實的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外。在上品霹靂彈炸開,島上靈氣受到波及,靈氣四溢,翻滾不息的彈指間,球形的結界罩,只不過輕微的晃盪了一兩下,馬上恢復如初。
倒黴催的,她現在的處境,多舛的很啊!她感覺,自己猶如被人驅趕到透明罩下的白老鼠,無法遁形也無處可逃。
透明罩的上方,似乎暗藏著無數雙偷窺的眼眸,如餓鷹一般,俯視眈眈的密切的關注著透明罩內所發生的一切動態。
不,偷窺的眼眸似乎不止來此於結界的上空,她強烈的感覺到,注視著她的人,無處不在,如島上飄緲的歌聲一般,撲捉不到確切的方位來源。
修真之人,隨著修為境界不斷的增長和普升,神識,靈識,超凡脫俗。外在的第六感,好比雷達探測器,危急之時,隱約可預測到零星半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玄之又玄妙的無上天機。
被無數雙眼眸瞄準和窺竊的洞悉感,很真實!真實的令她討厭和憎惡。
她推測沒錯的話,只能確定出一個,海寧鎮北的元神定是早已返回到了自己的真身,此刻他正與他的族人聚集在蓬萊島的某一處,透過他們人鮫族的至寶之一,小傳音石,光明正大的注目著他和雲吹,慕容袖,三人在透明結界罩內的一舉一動。
任何一人,想做的事情,一開始都是存有動機!
那麼人鮫族的人,他們的動機又是什麼?
他們想從雲吹和她或是慕容袖的身上得到什麼?為什麼要如此的勞師動眾?
慕容袖,應該已是到了那個什麼的見鬼的喚世臺了吧?!
花露珠顰眉,神識一動,掌指間的喚世鏡消失不見,上品的秋水劍卻是瞬間握在手。她手腕一抖,劍尖朝下,一劍挑去一截不斷著翻卷著紫紅色殘肢幾欲碰到她鞋面的軟體觸手,對著寶兒催道“寶兒,快走!”
再不走,她真擔心自己馬上會嘔吐出來。這地方,越來越邪門了!
花露珠算是真正的留意起周遭那些一再妨礙她去路的變異珊瑚叢,那些珊瑚觸手錶面佈滿了大小不一的吸盤,每一個吸盤都是不同尋常的存在。
尤其是那一大片被霹靂彈炸得支離破碎的珊瑚叢,有的並沒能痛快的立即死去,仍在作垂死掙扎。那些炸成三四段如紅色響尾蛇般粗細,凌亂四散的珊瑚觸手,流淌著濃度頗高,黏糊狀質的紅色液體。
每一段血肉模糊大小不均的觸手錶面都有一個或兩個凹陷的吸盤,那些吸盤,形狀狹長,黑多白少,一伸一縮,頻繁的眨動著,一隻只的閃著渾濁的水光,疑是人類的眼眸。那些“眼眸”一個個的轉動著黑瞳,一個個的痛苦的深切的凝望向她,像是要對她訴說著什麼,哀求著什麼。。。。。。
她放出一縷神識,試了試,周邊的各色珊瑚叢,並不會對她的神識造成損害或是影響,但是,她的神識依舊是難以鋪展到一米之外,如先前一般,強行施展的話,必會遭到泰山壓頂般的重壓,導致神識受損,神魂受創。
不用花露珠多作催促,寶兒也急著去找雲吹,急著與自己三分之二的分,身會合。
花露珠咬牙,秋月劍緊握在手,周身靈力大半執行到自己的雙腳下,全力施展起疾風術,跟在寶兒的身後,朝著更密集的珊瑚叢林深處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