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正月份。
晚9點,正定xx酒店。
酒店門前,停滿了掛著不同省份車牌的豪車,魯,京,貴,浙,蘇,等等,大廳太吵了,我蹲在酒店門口抽菸。
這時,又來了兩輛打著雙閃的車,一輛黑色大眾,一輛老式奧迪。
車熄火後,幾乎同時,從大眾車上下來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身穿棕色風衣的短髮男子,奧迪車上下來一名身穿正裝的年輕男人,這人側臉上有道刀疤。
我就看到,這二人站在那裡彼此盯著對方,都不走了。
過了半分鐘,穿風衣的這個男人先伸出了手。
另外那個年輕疤臉男眉頭一皺,並未伸手回應。
進到酒店一樓,有張實木屏風,屏風前桌子上鋪了紅布,我不說,肯定都猜不到紅布上都放的什麼東西。
槍...
明目張膽,放的各種樣式的黑手槍....
“你們來了。”
回頭一看,是田三久。
洛陽一別後,我再次見到了田哥。
因為明天才是婚禮,今天主要是宴會,田哥穿的很隨意,白襯衫搭西服褲子,髮膠將頭髮搭理的一絲不苟,但.....他看起來消瘦了不少,說話時喉結更明顯了。
“哈哈!看看這是誰!新郎官還親自出來迎,真是受寵若驚,田老大,祝你新婚快樂!”
田三久走過來,他同時摟住了兩人肩膀,開口說道:“大老遠你們兩個能過來,我很高興,這兩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握個手。”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當面正式握了手。
我明白,天南地北來的人,不管平常有多大恩怨!多大仇!今天都是朋友,沒人敢不給面子。
田三久身份不單是盜墓賊,其實他在“社會面”上還有很多生意,我也不敢說。
酒店大廳燈火通明,高朋滿座,絕大多數人西裝革履,不知道的會以為這是什麼精英商人聚會,女的比較少,大部分都是跟著男的來的。
田三久一揮手,大廳瞬間安靜了。
他一舉杯,所有人都同時起身舉杯。
田哥聲音洪亮道:“今天你們可能都注意到了,很多上了歲數的老前輩我都沒請,知道為什麼嗎?”
鴉群無聲,無人敢說話。
田哥笑了,舉杯說:“因為以後,終究是我們這幫年輕人的天下,幹了!”
大廳瞬間氣氛熱烈,上百人異口同聲: “田哥新婚快樂!幹了!”
杯中酒一飲而今。
我放下酒杯,心中也覺得熱血沸騰。
因為我心中也有個江湖夢,我也想當大哥。
今天在這裡聚餐都主要分了兩撥人,一波是我們不熟悉的“社會人士”,這夥人我只認識一個福建的張哥。另一波就是我們北派的人,和某些有實力的野路子。
黑水城那一次,北派損失了很多人,但人是不可能抓完的。
遼寧姚師爺!姚玉門!天津的曹建華!河北的王嘴子!洛陽的宋老大!山西的馬家兄弟!探龍手老文貴!平頂山小五!眉山水鬼羅支鍋等等等,還有很多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凡是能說的上話的“長輩”,把頭都帶著我挨桌敬酒。
我心裡明白,人舉杯回應都是賣銀狐的面子,而不是賣我神眼峰的面子。
我忽然看到一個熟人,樂了,立即跑過去打招呼。
“嘿!天寶!”
紅眼睛體型鶴立雞群,像個穿了西裝的大猩猩一樣坐在凳子上。
令我意外的是,他旁邊有個女的,這女的我認識!咸陽老錢的閨女,錢梓涵!
我有一年沒紅眼睛訊息了,完全不知道他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