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醬釉瓶不值錢,但架不住數量多!李非大概數了數,完好無損的最起碼一百多個,哪怕一個賣一千塊,那也是十多萬!
我們倒騰了一兩個小時,將所有完整醬釉瓶倒騰上去了,老面問我說:“兄弟,我剛才看了,這裡頭有骨灰,都幹成一塊兒一塊的了!咱們不把爛骨灰扔出去?”
“千萬別扔!”
我解釋說:“面哥,我這麼說吧,這些罐子有骨灰一個能賣一千,沒骨灰一個只能賣五百了,這叫原汁原味原狀態,有人專門收這類東西的!”
很快,李非的貨車後廂裝滿了瓶子,我們又下去,開始搞那個鏽跡斑斑大鐵缸。
李非連在馬路那頭放風的愣子都叫下來了,五個人,吃奶勁兒都使上了!用了一個多小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大鐵缸從墓室移動到了盜洞口這裡。
這玩意大小和鋼琴差不多,但分量我感覺可比鋼琴重的多!
老面氣喘吁吁道:“他老子的,這大傢伙絕對有半噸重了!這玩意都繡這樣了還有人要?我看賣廢鐵也就賣個千把塊錢吧?”
李非也問我值不值得搞?要不怎麼值錢乾脆不要了,搬不動,太累了。
我明確告訴他得搞,這玩意兒處理下能賣個十幾萬沒問題,畢竟缸裡有上百把唐代鐵劍。
哪知套好繩子後,又出了新問題。
我發現下來的盜洞口直徑小,這大鐵缸上不去!
我急忙用柺子針擴寬了盜洞口,然後用六股繩子套了個結實的神風結,確保往上拽時不會脫落。
十多分鐘後,李非看著小軲轆車,皺眉說:“兄弟,這小玩意真能拉上來?它有這麼大勁兒?”
“非哥,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東西你別看它小,有時候就跟咱們咱們男人一樣,好不好用,不在大小。”我說。
我敲了敲把手,介紹道:“純淬火冷鋼,大三齒輪的絞盤倒鏈,別說這個缸,就是拉個兩三噸的石棺都輕輕鬆鬆!當然,為了保險起見,哥幾個可以幫忙拽下繩子別讓它跑偏了。”
李非將信將疑,等全部準備就緒,我開始操縱油葫蘆。
我平常用這東西少,因為北派規矩是一般不碰墓裡那些重型石棺或者大型石像生,但用的少不代表我不會用,我玩的六著呢,南派的水籃子和龍蝦鉗我也會用。
隨著繩子緊繃,小油葫蘆車開始吱呀吱呀發力。
那大鐵缸就以蝸牛般的速度,被一點點吊了上來。
老面和阿龍二人見狀,立即搭手用力往上拽繩子。
現在是半夜三點多,這裡地勢開闊沒什麼遮擋物,我怕被人看到,所以在吊鐵缸時一直緊張的注意周圍動靜。
四點鐘,我們將沉重的大鐵缸裝到了車上,然後以最快速度回填了盜洞,等忙活完,我又拿出一大把草籽,撒在了填平的盜洞位置上。
老面,愣子,阿龍一起上了後車廂,我本來想坐在副駕。
我剛上車,李非放著電臺歌曲,歌的聲音很大。
他指著擋風玻璃皺眉大聲說:“兄弟!前頭十字路口有個攝像頭!我本地人!每天走那條路被抓拍到了沒什麼的!你一個陌生人被抓拍到了就不好了,現在這個關鍵節骨點上,咱們得萬分小心!”
我一想是這個理兒,忙說: “明白非哥,那我也坐後頭去。”
伴隨著車子開始顛簸,我鬆了口氣。
此時看了眼手機時間,凌晨4點半,比我預想的慢了一個小時。
後車廂很黑,我們幾個甚至看不到彼此的臉,只能聽到對方聲音,此外,車裡還有股濃烈的臭海鮮味兒。
黑暗中,老麵點著一根菸,他又遞給我一根。
我伸手去接,他突然抓住了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