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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野蠻的女人

我回憶起了在南平機井房垃圾堆撿到的那枚鏡子,詢問了魚哥想法。

魚哥笑道:“雲峰你神經太敏感了,別老自己嚇自己,那就是一張普通的老鏡子而已,沒事的。”

“但願吧,”我說。

死可能對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

我們連夜將馬研究員埋在了石樓後的空地上,這個人這輩子過的太苦了,苦到老天爺都看不下去,就在我們剛剛埋完人時,天空稀稀拉拉下起了小雨。

小萱頭頂著一塊塑膠布,跑來幫我擋雨。

“快進樓雲峰,要不然等下溼透了。”

跟著小萱跑回去,把頭正在門口抬頭看著天空發呆。

咔嚓一聲炸雷!

響聲震天。

把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鐵錢,低聲呢喃道:“每個人從一出生開始就揹負著使命,那我們的使命又是什麼.....”

“我知道!”

豆芽仔大聲說:“把頭!我們的使命就是盜墓開棺!發財摸金!買房買車!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把頭笑著搖搖頭,這時魚哥出來了。

“找到什麼了文斌?”

“我找遍了,三樓也看了,那人最後的遺物,只有這個包裹。”

“開啟。”

魚哥當即解開包裹,發現裡頭放了幾個很老式的綠色鋁製水壺,還有個發黃的日記本。

這個日記本,可以看成是當年研究團隊的工作記錄手冊,上頭詳細記載了1966年,他們到了木雅後幹了什麼,研究了什麼。

我們也從這份僅存下來的工作記錄,瞭解了當年他們研究隊的行程。

當年他們到了木雅後,先聯絡了“雅江團結公社呷拉大隊的大隊長”,大隊長親自帶了兩個人護送他們進山研究。在1966年 7月份,他們發現了“巴唐扎金頂墓葬群,”並寫了墓葬考古登記表,這份記錄詳細程度令我歎為觀止。我們盜了那麼多墓,沒一次做過記錄的。

這份記錄是一份表格,從左到右劃分了“墓號,方向,葬式,長,寬,深,文物擺放位置,備註等等。”

這就是考古和盜墓的區別,在我們這些人眼裡,別說一個破金代墓,就是盜了帝王墓,也不會去做這種東西,太費勁。

這份工作記錄,一直被小心翼翼,儲存了39年。

這個我做不到,我頭一次,對他們這種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從心裡敬佩。

如果讓我進考古隊,給我發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對我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頭看完了又翻頁。

突然,從日記夾頁中,掉出來一張寸長的黑白老照片。

我湊過去看,駭然發現,照片背景就是在我們之前路過的大磨盤那裡,照片中七八個人穿著長衣長褲,其中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大磨盤上,只照了個側臉。

把頭眉頭一皺:“雲峰,你看這個人,像不像是我們的嚮導老福?”

“只有側臉啊把頭,有點像.. ...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輕了,不能確定,應該不是吧。”我皺眉道。

“這山裡的雨就是這樣,說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麼呢?”這時老福說著話過來了。

“沒什麼。”

把頭快速將照片收起來,笑著說:“福老弟,你看這場雨什麼時候能停?”

“呵呵,老話說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氣,”老福搖頭:“我看今天夠嗆了,咱們只能在石樓這裡待著躲雨了。”

早上吃完乾糧,那些夏爾巴族漢子無聊,便圍坐在一樓地上,玩一種類似“篩子”的賭博遊戲,彪哥也和他們一塊玩,一幫大老爺們說著聽不懂的夏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