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自己。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
“我調查了一些歷史,很多資料難以收集,但我可以隱約猜測到一些人的身份,他們應該是上一個我們,或是更早之前的。”
“可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失敗了。”
“因為每一次重生間隔的時間都太長了,這樣無論努力多少次,成功的可能都十分渺茫,因為敵人很強,遊戲的難度很高。”路易斯苦笑一聲。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下一次重生儘快來臨,並根據目前我擁有的力量,做出相應的安排,我要給我的接替者一個儘可能安全的成長環境。”
“我要成為一本攻略集。”路易斯開著玩笑。
“玩過血源嗎?玩過黑魂嗎?或者只狼、仁王?那種遊戲只許玩一次,一百萬人裡面也找不出一個能夠通關的。”
“可如果換個思路,多了一個先行者,多了一本攻略秘籍,那麼通關的可能性會不會大大提升?”
“希望我的死可以變得有價值。”路易斯站起身。
“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知道你還有很多疑惑,但有些事現在不能說,一旦說了,有些未來就會似是而非,你應該清楚這樣的影響有多大。”
“去漁村吧,去那個頭顱降臨的地方,我在那兒給你留了一件禮物,至於去漁村的路,胡安·巴布羅會帶你去的,當初他就是出海的船長。”
掛個王子身份的我這麼神棍嗎?西格蒙已經無力吐槽了,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次的隔空交流會是什麼時候。
再找一塊第一帝國時期的羊皮卷嗎?應該沒那麼簡單,也許是一件物品或者一個觸發媒介。
“西格蒙。”路易斯伸手按住小西格蒙的額頭。
“如果我知道你哪天會死,卻沒辦法拯救你,你會怨恨我嗎?”
“你不是說我是倖存者嗎?”孩子抬起頭,“我很幸運啊,至少比死掉的那些人多活了很久。”他側著頭盯住路易斯。
“是明天嗎?”
“不,是很多年以後。”
“會很疼嗎?”
“應該不會,就像在馬車上睡了一覺。”
“那你呢?”他接著問道。
“在你死的時候,我也會死,因為只有這樣,遊戲才會重新開始。”
“我們今晚吃烤鵝吧。”孩子突然轉移話題。
“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擔心今晚吃不上烤鵝嗎?”
“看來我真的問了個蠢問題。走吧,我們去吃烤鵝。”路易斯回答道。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遠,雖然路易斯說的輕鬆,好像真是一個接力遊戲,但路易斯的本質還是經歷更多的自己,所以西格蒙完全可以感受到那一絲輕鬆背後的沉重。
回過神,他發現自己正站在大樹下,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都代表著一段記憶,但因為路易斯的關係很多記憶都變得殘缺。
除此之外還有大片大片篡改,也許是路易斯有意為之,總之這時候他已經沒辦法找到前身真正的記憶了。
這時候的自己和路易斯就像一棵樹長出的兩個枝椏,同根同源卻有很多不同,但歸根結底卻抱有同樣的目的。
“漁村、禮物、胡安巴布羅。”西格蒙記下心來。
他知道了路易斯的過往,勞倫斯的來歷,但還有更多疑問等待解決,路易斯從上位者頭顱裡取出的珍寶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留在漁村的禮物?
特蕾莎是誰?這些年裡路易斯還做了哪些安排?
精神世界裡度過了漫長的時間,可回到現實,時間只過去了短短一瞬,這一整晚西格蒙經歷了很多,他躺在馬車裡的沙發上不願起身,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