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別小看他得好,那雙腿,可是繼承了他爸,那警察足以東奔西抓賊的爆發力,說不定還沒等你啟動,他已經跑到你視線之外了呢。”
萊恩毫不關心地一笑,剎那間的一咬牙,便徒手將那根輕鐵質的桌球杆一分為二,丟在沐陽面前,從夢美臉上似乎再次透露出一抹傷腦筋的愁容。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準備好了嗎?這筆賬得償還了。”
摩拳擦掌,扭動脖頸,咔啦響著的關節聲,這可不是善意的聲響,而是原始而又狂躁的節拍,沐陽未來的數秒鐘遭遇定格。
“哎呀,我還以為你我已經和解了呢,同是天涯淪落人,何苦相逼,互相留個面子,也好下次會面時沒那麼尷尬。”
“...以武會友,是我的行事準則,唔...還記得你剛才是哪條腿踢我的嗎?左腳?還是右腳?”
她拉開外套,將胸口那清晰的黑色鞋印展示給了沐陽看,她微微一笑,彷彿像拿出了免死金牌一般,接下來就算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記她的罪過。
“可能是右腳吧,那麼,希望你能好好保護自己——”
萊恩的這句輕柔的發言,成了扣動身體的扳機,電閃雷鳴,一記蹴光飛濺著刀影一般的寒意,斬殺空氣,撕裂空間,先風壓一步命中沐陽,沐陽真就像一顆由火藥提供動力,炸裂出槍膛的子彈,在鈍痛傳導進腦神經之前,他的意識還停留在了原地,還在做著應對即將來襲的攻擊的準備。
富有張力地飛出去,在撞上一張檯球桌,一張棋牌桌以及老虎機後,沐陽的死亡飛行之旅才正式告終,他倒在殘骸裡頭,一動也不動了。
萊恩收回正踢腿的架勢,撥出一口氣,鄭重鞠下一躬。
她有十足的把握,剛才的一腿足以讓任何人不省人事,自信收起戰鬥的架勢,也是她的戰鬥導師讓她在戰鬥結束後,最少的禮儀。
“我開始有點後悔了,萊恩。”夢美這才走到邊上,眺望整個賭場的狼藉,她束緊褲腰,讓自己能在面對鉅額的賠償數額時,顯得更加冷靜。
“就拿你的薪水來償還啦。”
“放屁,是你先同意的搞破壞的,沒得你反悔。”
夢美不慌不忙地拿起錄音機,按下開始鍵,只聽見裡頭傳來稚嫩的聲音:
“本次的賠罪,就拿我的薪水去償還吧,找‘老頭’去要吧。”
“喂!這都多久以前的錄音了!你怎麼還儲存了那麼久啊!”萊恩惱怒地直跺腳,要不是眼前的女人明面上是她的上司,她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嘿,接下來,還有個大冤種在等著你呢。”
兩人將狼一般的目光指向溫蒂,只見他已經停止了尋找,躲在遠處,像一隻無助的小斑貓一般,凝視著兩個女惡霸,關注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就算沐陽被打成那樣,他也依舊頂著一臉早已被汗水刮花的妝,非常不適合他平日的角色地那般鎮靜。
“捉迷藏,說到捉迷藏,姐姐我啊,有點小累了,你要不要識相一點,自投羅網一下,也為你們好,今天毀壞了那麼多財務,你們也不想一輩子在這種地方打黑工吧?”
冠以說服之名的迫脅,是由萊恩這個打手嘴裡出來的,說熟練也算熟練,過去也沒少幹過類似的活。
在此絕境之下,背後的牆依然倒塌,眼前又是兩個跟弱字完全不沾邊的狠女人,在這邊主子昏迷的情況下,若是從前,他也只能聽從哪怕是敵人的要求。
“...”
但今天的這一場救人紛爭,溫蒂竟然沒有立馬腿軟下來投敵,而是用看似乖巧,實質十分騷亂捕獵者心境的表情,無言之中,又再次點燃了萊恩不耐煩的心。
“你那什麼表情,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