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能力,沐陽雖不驕傲,但也拿得出手。
小心翼翼用堅實的背部抵著牆,迎著岩石特有的香氣,以及燭火的薰香,一點點地往洩露著一抹光亮的轉角處挪。
儘管他已經豎起了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耳邊能聽到的卻只有空虛與寂靜,為何梧桐沒有繼續唱歌,為什麼沒有動嘴,究竟要如何用沉默塞滿問題的解答紙。
“...?”
惡寒在身後綻放開來——
沐陽突然像受了驚似的狠狠回過頭去,那兒什麼都沒有,只有最純淨的黑暗,以及恐懼本身。
在外頭周遊的時候,他曾聽說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打從那時起,就總會不停與內心的昏暗抗爭,自己會不會並不是黃雀,而是螳螂,又或者說是黃雀身後某個更強大的力量,尤其在這種孤身一人的時候,成天搞得疑神疑鬼的。
梧桐會不會效仿我,躲在陰影之中,待我走過,然後從後面給我一個大喜——哼,你可騙不了我。
沐陽腦中假想出對手,擺足了防禦架勢,如臨大敵,然而只浪費了足足10秒鐘的人生,什麼都沒有發生,滑稽至極。
還沒等沐陽懊悔自己的所作所為,階梯下便傳來了日昆蟲振翅一般細微的聲音,沐陽一驚,收起鬆弛的面容,嚴肅地貼回到牆邊,豎起耳朵。
是梧桐的聲音,本以為能聽到一點有用的情報,沒想到傳進耳朵裡的盡是一些隻言片語,下到數字顏色的單詞羅列,上到無意義的寒暄用語,就算把這些都比做暗語排列出來,也不過多了一份幼兒的練字本罷了,沒有任何營養。
梧桐到底在自言自語,還是說已經發現了沐陽,壞著心眼,在逗著沐陽玩,光從聽力能獲取到的也只有讓人煩躁的妄想。
那張可愛外表之下,要是有一層焦黑的惡魔心,沐陽便不禁感到背脊一涼,人心叵測,道理雖懂,但一旦擔憂起對方的隱瞞人格面具能力在自己之上時,自己又會不會不知情地掉進坑中,活成了可愛的小白鼠呢。
腦子裡不免冒出一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沐陽一陣鬆懈與不耐煩,竟萌生出了想用眼睛實際看看練歌房內的情況,直接免去了此舉妥不妥當的琢磨——
“...誰?”
沐陽自己都還沒把眼睛睜大,好好觀察裡頭,梧桐那不響亮而且還顫抖的,但足夠威脅的聲音就已經在半路截下了沐陽的目光,嚇得沐陽趕快把頭髮縮了回去。
何等的感知能力!難不成梧桐真的在設陷阱嗎??
心頭稍微慌了點神,但大腦強制地開始了下一輪運轉——自己該不該現身,還是說再次躲到黑暗之中,還梧桐一個錯覺。
然而梧桐話音未落,腳步聲就又開始朝沐陽逼近,明明梧桐內心也害怕著,但仍然打算親眼看看到底有沒有怪人。
沐陽基本可以肯定,梧桐一定在包庇著某個東西,某個或許不能被夢美、總管還是宵語,乃至自己樂隊成員都不好露見的東西。
但要是這個小秘密,不足以與沐陽身處的窘境抗衡,便會落成一個不旦沒有掌握到情報,還被打小報告逐出落花村的小丑,他急切想知道梧桐身後的秘密究竟有多勁爆。
“請走出來,我看到你了,這,這裡閒雜人員不得入內的,得讓你受到一點懲罰...”
梧桐一邊走過來,一邊施壓,但好在梧桐並沒有把握喊出沐陽的化名,尚有周旋餘地。
“...請不要繼續往前走了。”沐陽捂著口鼻,發出了低沉而又難聽的聲音,儘可能與原本的聲音割離開來。
“你是誰?沒,沒看到外頭的告示牌麼?給,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個兒走,不然我就叫人來抓你啦...”
儘管梧桐已經把自己的正當性儘量表達出來了,但稍欠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