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還以為撞見鬼似的,惶恐地歪過頭,不敢正眼看窗外。
“你,你不是去解決黑信封的事情了麼?”
“翻車了呀,遇上了怪事,結果沒去成。”
“這樣啊...那你之後還有事不?我能不能也委託你一件工作?”
沐陽歪了歪頭,他現在赤裸著上身,窗外的冷風吹得他肚子疼,想早點縮回頭去,還沒等他發表意願,汶萊已經低下了頭。
“拜託了!”
“急嗎?”
“額...說急也急,過幾天我想請你來當半天的‘保姆’,就是看小孩的那種服務。”
一說到小孩,而且與汶萊有關,沐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凌晨見到的那個不知道是男孩女孩的孩子,天還沒亮,就已經在鬼城一般的西區溜達,實屬不普通。
“你是說凌晨進到你家報社裡去的小孩嗎?”
“哦?你見到了她了嗎?”
“她?是個女孩嗎?”
在沒有法律眷顧的西區,誰都不會願意讓一個年幼的女孩,大晚上亂遊蕩,心有這麼大的人,早就已經進入到下一個生命輪迴之中。
“她是孤兒嗎?還是說...是你的子?”
汶萊坐回椅子上,試圖找一種詞,來形容那個女孩的現狀,遲遲難以開口。
“不不,我這種粗糙的大叔,沒人看得上的。而關於她,我只能說,情況很複雜,不過就別帶同情還是憐憫的目光看她,她會氣得用鞋跟毫不留情對你膝蓋來一記硬碰硬的,那招真不是蓋的說真的...”
從汶萊僵硬的表情中,可以讀取得到他對那個女孩的抗拒,就連多出的數十年閱歷與經驗,也沒法讓汶萊擺脫對疼痛的懼怕心。
“雖然我很想幫你啦,但我不知道能否在當天回來,所以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沐能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汶萊的委託,在他還打算用口舌請求沐陽,那個視窗卻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薄荷香。
汶萊只得獨自嘆氣,將目光移回螢幕。
由於時間所剩不多,沐陽只得動用亨利為他準備的居民證,坐上電車前往漫天燈火的東區。
只需要用居民證,在刷卡器上滴滴打卡,不管男女老少,還是高矮肥瘦,都有免費的權利來坐這趟車,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必須是純血土生土長的特樂依爾人。
主幹道上,流通於四大區的最大電軌車,車廂長達10節,每節都有上下兩部分的車廂,沒有掌車人,完全靠智慧自動行駛。
過去數十年沒有發生過一次意外,這10節車廂從表面上的鏽痕,就運載了很濃厚的歷史。
車內自然是人滿為患,連站著的空間都難求,畢竟主幹道車就這麼一節,錯過一班,就得等上好一些時間,足以讓從天降下來的陽光換一層濾鏡。
待抵達東區後,就連下車都得靠擠,冷漠的人心,沒有人願意為他人讓自己難受點,所有的舒適,都得靠自己爭取。
東區除了紅燈綠酒的大繁華街外,周邊附著著各式小店,都離不開華麗與奢侈。
而除去這些商業化娛樂化的版圖,在邊緣地區同樣住著不輸其他區的樸實人民,他們早出晚歸,只圖能讓人生平安到老,也厭倦這些糜爛浮誇的拜金主義,夜間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用來安眠歇息的時間。
吵雜與安寧,到底得隔著多遠的距離?沐陽此時此刻可以簡單地回答上來,那便是隻隔一堵薄薄的牆。
翻過這堵牆,所有的喧囂,所有的雜鬧,都是腦後的玄影。往前踏出一大步,那聲音組成的幻影溶於水,消逝於身後的午夜之中。
拿出極樂給他的鏡子,別在腰部,讓其肆意往四周反射路燈灑下來的光。
而效果看起來並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