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插話。
“這麼多年,都沒想回來見你們的原因,老實說,是我想先在大風大浪裡頭,鍛鍊我不成熟的心智,當我不再為自己的弱小感到羞恥時,才敢重新站出來,正面凝視你們。”
兩人聽了直搖頭,在他們眼中,不管沐陽成什麼樣了,都應該來見他們,這是義務,不過這會兒他們都不打算用言語責問,將烤好的肉,代替話語,交到沐陽的手上。
“孰對孰錯,我們之間的羈絆,早就不會被束縛在如此低的層面,你不必想太多。”幾瓶下去,亨利已經喝出了紅鼻子,滿身散發出濃厚的酒臭味,可符合他大鬍子的醉漢形象了。
輪到亨利,他為了改變一下氣氛,特意講起了經營酒吧時遇到的奇事,店裡的酒全被偷偷換成了蘇打水的經歷,可把沐陽逗得捧腹大笑。
“你是不是添油加醋了,當時你可沒你說的那麼帥氣,反而狼狽的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長毛犬。”蝶藉機就是一頓損,絲毫不給亨利耍帥的機會。
“你,你這丫頭!你不也沒幫到什麼忙嗎!”
“畢竟當時西區是法外了,作為實習警察的我,也沒法用我的職權做什麼。”
“哈...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故事,真是怪異。”沐陽有感而發,在一個沒有魔法的世界裡,能完成如此詭異的壯舉,當時什麼情形,沐陽感興趣了起來了。
“你不打算講點什麼讓我們開心開心?阿蝶?”亨利說完,便把‘話筒’交給了蝶。
“沒什麼好講的,能被我歸為喜事,除了小陽歸來,就沒有別的了——啊,對對,煩人的事倒是很多,小陽也今天也見到了。”
“難不成...”
“不,不是你想的,我說的是跟我搶副局長座的傢伙的事。”
蝶趕忙打斷了亨利的話,擅自將話題繼續了下去。
“原本那傢伙早在數年前就在覬覦著上司的座椅了,聽那個聒噪的傢伙說,他似乎用了卑鄙詭計,逼迫南區局長,將上一任警隊長裁掉。不過局長立馬晉升了我,彌補了空位,讓那傢伙的陰謀失效。就因為這事,才落得被無緣無故仇視的下場。我真是難以理解,一個連自己都管理不好的廢物,哪裡有資格管理別人,讓他與我競爭,簡直是對我的羞辱。”
代詞到底指的是誰,光聽根本猜不出個大概,蝶的陳述既拗口,又難以理解,但她冰冷無情的怒火,倒是傳達到位了,甚至就連炭火的溫度,彷彿都被影響,壓下去了一般。
“就如今日,原本預定東、北、南三區分別調一個警隊長來負責調查,北區的卻臨時缺席,才讓那個男人有煩擾我安寧的可乘之機。”
“不過嘛,這一天,似乎沒人來打擾你啊?畢竟要是以前,你的平板早就被電話打穿了,畢竟出了那麼一單大事,哪裡還容得下你在這逍遙。”亨利嚼著烤焦了的肉塊,苦澀地吞下喉嚨。
“哼...所以我今天姑且還得感謝他,要不是他替我去總局收拾爛攤子,我這會兒還得在警署寫著毫無意義的報告。”
“所以犯人捉到了嗎?”
一聽這個提問,沐陽將視線投給了蝶,蝶像只倉鼠似的鼓搗著嘴裡的肉,吞下。
“嫌疑人抓到了,但真犯人,還沒有。”
那是當然,就連沐陽這個協犯,都不確定兇手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反正麻煩都在同一天,同時爆發,兇殺、偷竊、還有——”蝶瞄了一眼沐陽,把話嚥了回去。“不出意外,明天就得代替總局的人出面,鎮定快要暴動的居民了,煩死個人。”
就這樣,肉吃完,就喝酒,酒喝完,就說話,不知不覺,時間已近深夜,除了他們這棟房子,整個西區都已經融入了漆黑之中,就像一座大墓地。
“今晚派對就開到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