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伸,輕輕鬆鬆讓她撈了回去,耳邊是他緊繃低沉的聲音,“去哪兒?”
他顯然沒了耐心,不想再跟她耗下去,拎起她抵在牆上。?
☆、03
? 阮蕁蕁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
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周時亦刪了照片和影片,手裡掂著相機,見她陰沉著臉,不再逗她,懶洋洋地伸手,遞回去。
阮蕁蕁幹立著,沒有接。
他挑眉,衝她略微一點頭,揶揄一句:“怎麼,還等著我給你穿回去?”
“啪——”
阮蕁蕁毫不猶豫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周時亦沒避,猝不及防,他也沒想過要避。然而,阮蕁蕁沒想到他沒躲,瞬間愣在原地。
周時亦收了笑,將相機塞還給她,冷淡說了聲,“再見。”
轉身離開。
回到套房,只剩下張曼和幾個女的。他走到門口,聽見裡頭傳來幾個女生細細碎碎的議論聲,討論得無非就是一些奢侈品、八卦,男人。
周時亦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皺了皺眉,轉身往外走。他倚著走廊的欄杆點了支菸,夾在指尖,神情寡淡地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幽藍色的小火苗竄在他的指縫間,忽明忽滅。
不知怎的,此刻又想起小黑屋裡那柔軟細膩的觸感,如果沒有相機,那襯衫下的風景一定相當可觀。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臉頰,還有些火辣辣的疼,吸了口煙,想模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身影,卻只是徒勞,反而越來越清晰。
有人迎面朝他走來,叫他名字。
周時亦抽著煙,懶散應了聲。
徐盛走到他身邊,“怎麼樣,追到沒——”
話落一半,餘光瞥見他臉頰上印著幾根紅紅手指印,徐盛驚呼,伸手摸上去,“靠,你什麼情況?”
周時亦撣了撣菸灰,淡淡別過臉,擋開他的手,“小白呢?”
“大包給送回去了。”
大背頭是小白。
開門的板寸叫大包。
“大包手不是折了,能開車?”
“就脫臼了,他自己給接回去了,你別忘了他以前好歹也在部隊呆過。”
“……”
徐盛不依不饒:“你倒是給我說說,你這臉怎麼回事阿?被女人撓了?”
周時亦深吸一口,煙在嘴裡含了會兒,吐出的時候反倒笑了,低頭掐滅。
“我脫了她衣服。”只是解了幾顆襯衫扣,他沒多解釋。
“……厲害啊。”徐盛瞪了瞪眼,看不出來啊,平時人模鬼樣、裝禁慾,媽的,這就直接上手了?
徐盛是打心眼兒裡佩服他,這人,似乎永遠是這樣,無論什麼事情他做起來總是得心應手、輕輕鬆鬆。讀書的時候,徐盛跟他一樣,成天打球,吊兒郎當。可每次月考,周時亦前十,他後十。那時候反正周時亦走哪兒都是拎著一個籃球。
有一次晚自習,班主任在講臺上訓話,講到最後的時候,說:“……對了,周時亦,以後你課間時間不要出去做操了,在教室裡看書,好幾個別班的老師都找我反應了這個問題,他們班的女生一到課間操就找不到人,全擠到我們班隊伍後頭。”
那時候男生大都不願意做操。
周時亦當然求之不得,可徐盛不肯了,憑什麼他得做啊,於是他找班主任商量不做操的事,被班主任一口拒絕:“長得帥的留在教室裡,長得醜的出去做操。”
相當理直氣壯的理由。
臨走時,班主任還補了一刀,“長得沒人家帥,成績沒人家好,想法倒挺多。”
……後來,高考,周時亦理科狀元。
徐盛那時才明白,有些人,你永遠望塵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