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又喝了兩口才轉過頭:“不好意思啊。”
“你喝點兒別的不行嗎?”林城步很真誠地看著他,“你喝點兒什麼檸檬茶啊,紅棗桂圓茶啊,什麼普通的奶綠奶紅珍珠布丁什麼的不行嗎?”
“都是你不愛喝的吧?”元午問。
“嗯。”林城步點頭。
“那多沒意思。”元午說。
“我……靠?”林城步拉了拉他胳膊,指著自己,“我,一個病人,還病得挺重的,剛病了第二天,還在吊水,你就這麼對待我?”
“那你叫聲叔。”元午看著他。
“幹嘛?”林城步猶豫了一下,“叔。”
“喝一口,”元午把手裡杯子往他面前放了放,吸管對著他,“就一口。”
林城步愣了愣,湊過去喝了一口。
“好了,平衡了吧?”元午問。
“……嗯。”林城步笑了起來。
吊完水已經到中午了,遵醫囑現在不能吃高蛋白油膩的以及硬的不好消化的東西,元午說去喝粥。
“不想喝粥了,”林城步摸摸肚子,想了想,“要不咱們去吃豆花吧?”
“豆花?”元午看著他。
“嗯,以前江承宇請客去過兩次,”林城步說,“就是各種花式豆花,鹹的甜的加料的原味兒的。”
“行。”元午點點頭。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才現在今天是個陰天,北風一吹,元午拉了拉口罩:“有點兒秋天的意思了。”
“你冷嗎?”林城步立馬開始脫外套,元午今天穿得挺薄的。
“不冷。”元午看了他一眼。
“哦。”林城步頓了頓,把外套又穿了回去。
“一個病人,”元午說,“就別這麼有風格了。”
“你以為我對誰都有風格啊。”林城步嘖了一聲。
上了車之後,江承宇的電話打了過來,林城步接起來,聽到他帶點兒迷糊的聲音:“好點兒沒?”
“還行,剛吊完水出來。”林城步看了元午一眼。
有些失望。
元午似乎對於他有電話以及誰打來的電話完全沒有興趣,只是坐在駕駛座上拿著他的cd包一張張翻著。
“能吃東西了嗎?”江承宇問,“能吃了哥請你吃頓清淡的。”
“還不能,現在就是粥啊流質的,”林城步說,“你也不用這麼客氣。”
“誰跟你客氣啊,”江承宇打了個呵欠,“就是關心一下你。”
林城步剛想說話,聽到聽筒裡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說了句什麼他沒聽清。
“你……我沒什麼事兒,你掛吧,”林城步有些尷尬,“你那兒有人吧?”
“嗯,”江承宇說,“我這兒不是經常有人麼。”
“有人你就陪人吧。”林城步又看了看元午,元午摘掉了口罩,看了他一眼。
“小午陪你打針了吧?”江承宇問。
“嗯,我倆一塊兒在車上呢。”林城步說。
“你有空也盯著點兒他,讓他回18號來,”江承宇說,“好歹融入一下社會,迴歸一下自我。”
林城步聽笑了:“知道了。”
“行了你倆浪去吧,我就是問問你情況,”江承宇又打了個呵欠,“我掛了。”
林城步掛了電話之後,元午發動了車子:“是承宇嗎?”
“嗯,”林城步看了他一眼,“問問我好點兒沒有。”
“過幾天好了讓他請你吃大餐,”元午把車開出了停車場,“你剛說的那家豆花在哪兒?”
林城步給他說了地址,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一句:“元午,你吃過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