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一聲。”
“剛到?”元午坐到電腦前。
“是啊,晚點了,”林城步說,“我看到接我的牌子了……好丟人啊還寫個名字舉著……”
“那你去吧。”元午說。
林城步掛了電話之後,他看著電腦上顯示的實時資訊,這班飛機晚點半小時。
他皺了皺眉,林城步真為了讓他有點兒觸動做到了這個程度?這麼細緻?
他突然有點兒煩躁。
說不清原因的有些煩躁。
是因為林城步在忽悠他這件事兒上太細心了,還是因為……這事兒有可能是真的?
接下去的一個星期,林城步只打了兩個電話過來,一個電話是說帶他的老師特別嚴格像魔鬼,一個電話是喊好累,沒時間休息。
元午在這件事上一件沒有多問,像是要繃著,又像是要逃避,他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林城步說過江承宇知道這件事。
江承宇跟自己一星期好幾個晚上一塊兒坐著,他只要開口問一句,就能知道,而且在這種事上,江承宇不會跟林城步串通,他會說實話。
但他卻一直沒有問。
為什麼不問?
不知道。
只覺得心裡不踏實。
習慣真是一件可怕的事,他習慣了不去追究,習慣了不去面對真相,梁醫生明確地說過他必須要糾正自己這樣的心態。
他卻還是偶爾會在關鍵問題上往回縮。
一直縮著。
縮得自己都很煩躁。
今天晚上特別冷,元午活兒幹完以後連車都打不著,街上來來回回的計程車都有人,軟體上加了錢也沒人接單。
元午只得回了18號,去了江承宇辦公室。
“嗯?”江承宇剛泡了茶要喝,“我以為你走了呢?喝茶嗎?”
“不喝,”元午說,“你車借我用一下,打不著車了。”
“哦,”江承宇低頭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串車鑰匙遞給他,“開林城步的車吧,正好空著,油我加滿了。”
元午看著鑰匙愣住了:“他的車放你這兒了?”
“是啊,他們樓下停車不是露天的麼,這麼久不開怕劃了碰了,”江承宇點點頭,“就停我原來那個車位,拐個彎那邊。”
元午沉默了很長時間。
江承宇走到他面前:“怎麼了?”
“沒,”元午拋了拋手裡的鑰匙,轉身往辦公室門口走,“那我開他的車吧。”
“對了,”江承宇叫住他,“你有空的話……你白天不是沒什麼事兒麼,幫個忙。”
“嗯?”元午回過頭。
“他讓我沒事兒去他那兒看看幫著澆個花什麼的,我一直忙著也沒顧得上,”江承宇又拿出了一串鑰匙,“要不你幫他去看看?”
“……哦。”元午接過鑰匙。
“這兩天有空就去吧,我一直都沒去,一會兒花死了他跟得我急。”江承宇看著日曆,“上週走的吧……有幾天了?”
“九天。”元午說。
江承宇轉頭看了他一眼:“啊,九天。”
林城步的車就停在18號後面,但是得拐個彎,所以他一直也沒發現。
坐上車,打著火之後元午沒有馬上開車,坐在駕駛室裡愣了很久,一直到看到江承宇往這邊走過來了,他才閃了一下大燈,把車開了出去。
“我操,這麼久,”江承宇叼著煙,縮著脖子,“我以為你不會開車了呢。”
“回去吧,”元午掃了他一眼,“凍死你。”
車拐出小街之後,元午開啟了音樂,熟悉的歌聲傳了出來。
林城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