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林城步扭頭打了個噴嚏,又輕輕在元午後背上戳了兩下,“哎,野蠻人。”
元午反手抓了抓背,卷著被子睡得很囂張。
沒有被子蓋,林城步就挺不了幾分鐘了,只得很不情願地坐了起來,抓了件衣服穿上。
其實他實在要用力把被子拽過來也不是不可以,就元午現在對他的容忍程度,他直接把被子掀了,元午估計也就是損他兩句。
但正是這樣,讓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按理說他倆的關係理論上要比炮友先進得多,相互之間能容忍也正常,可他始終覺得元午的“度”比元午對他的感情要大得多。
這是為什麼,他心裡一直有點兒模糊,一是不願意多想,二是想不明白,三是怕想明白了會有什麼他不能接受的事情發生。
也許吧,在追著元午跑的這條路上他膽子很大,不管不顧,在推進感情的這條路上卻走得小心翼翼,如同小腳老太太履薄冰……
元午起床的時候,他已經把做好的早點放在桌上了。
“怎麼沒多睡會兒?”元午看著桌上的蛋包飯和玉米汁,“大清早的這麼豐盛?”
“不是怕……消耗大麼。”林城步說。
“那是你吧,”元午進了浴室,“熱血沸騰的。”
林城步一陣不好意思,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元午已經關上了浴室門。
他只得在桌邊坐下,盯著桌上的盤子出神。
沒錯,這也是不對勁的地方。
元午太順著他了,太配合他了,什麼都不反對,一點兒也不像元午。
也許對一個人有了感情就是這樣?
或者……自己要的不就是這樣?
不是嗎?
可真是這樣嗎……
元午在別人面前都還是元午,可偏偏就在自己面前,變得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元午了。
“哎……”他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林城步你是不是有點兒抖m啊,受不得別人對你好?
元午回到18號,生活也就基本回到了從前的狀態,如果不去考慮元午對自己的那種無條件配合,林城步覺得元午現在的狀態比神經病以前要好得多。
表面上看起來他還是老樣子,對誰都挺冷淡的,拒之千里的德性,動不動還是會不耐煩,可整個人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改變……精神面貌這個詞兒用著有點兒好笑,但的確就是這麼回事兒。
元午身上那種消沉,一點點地消失了。
林城步坐在酒吧元午的專座裡,有些感慨地看著吧檯那邊,挺好的不是麼,如果不去考慮更多的話。
“怎麼天天喝飲料,”江承宇拎著瓶酒往他面前一放,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陪我喝點兒這個。”
“我一會兒開車。”林城步拿過飲料喝了一口。
“哎——”江承宇又嫌棄又無奈地拉長聲音嘆了口氣,“林城步你的成長軌跡真是一點兒看不出來有一天你能長成這麼個正經人。”
“我成長軌跡不是挺大眾的麼,”林城步掃了他一眼,“除了沒上大學。”
“你們學汽修那幫人,現在都這麼正經?”江承宇點了根菸。
“不知道,我後來也沒幹汽修了啊。”林城步說。
“我認識好幾個不正經的廚子,”江承宇夾著煙指了指他,“常語也是個廚子你知道麼?”
“嗯?”林城步愣了愣,“看著不像。”
“你看著也不像,”江承宇盯著他笑了笑,“一開始我以為你是個模特。”
“瞎話說得這麼真摯。”林城步轉頭繼續看著吧檯後面的元午。
“哎,”江承宇踢了他一腳,“你跟小午現在是不是挺穩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