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籬面色凝重地聽著五位家主你一言我一語,目光停留在不算薄的小冊子,念頭轉開,想著自己那固執的侄女。
「相爺,晏篆縱容其子當街行兇,我兒左臂筋脈齊廢,身有殘疾往後都難走仕途之路,晏術小兒欺人太甚,還請相爺為我鍾家主持公道啊!」
「還請相爺為我等主持公道!付家願效忠蘇家,行犬馬之勞!」
耳邊不得清靜,蘇籬頭也不抬:「不是說了簽訂生死狀嗎?你情我願之事,本相哪能攔?」
「回稟相爺,是那晏術小兒故意汙衊,我兒是氣急了才失了理智入了他的圈套……」
「唉。」蘇籬一聲長嘆:「兒女都是債。」
在座的都是已為人父的,各個露出哀淒之色,鍾家主掉了兩滴淚:「可憐我兒年紀輕輕遭此重擊,一生斷絕仕途,晏術行事無忌,簡直該死!晏篆教子無方,必要他受喪子之痛!」
蘇籬合上冊子,扶額不語。晏篆這隻老狐狸,到底哪來的那麼多鬼心思?
「相爺……」
「相爺???」
蘇籬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此事本相已知曉,只是另有一事,還要給諸位提個醒。明日早朝,御史臺發難,證據確鑿,不容辯駁,五位公子怕是難逃其咎。
朝堂之上只講公理,不論人情,縱是求到本相面前,本相也只能依律法行事。」
他輕聲道:「管家,送客。」
五位家主出了相府大門,皆是臉色蒼白。平素自家兒子做了惡事,遮掩一二也就過去了,這次晏家父子擺明瞭是要把事鬧大,最離奇的是相爺的態度。
相爺晾了他們半盞茶的功夫,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們這些老牌世家要倒黴了。
蘇籬拜相那一日起便是忠實的保皇黨,是朝堂最睿智的掌舵人,平衡多方勢力,懲奸處佞,撥亂反正,為大景的繁榮昌盛立下不世功勳。他不冷不熱的態度,使得五位家主細思恐極。
權勢的重新洗牌勢必要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而年輕人的玩樂隨著太陽下山落下帷幕。
晏術回到家,等了不到兩刻鐘就收到寧晝送來的畫像。
彼時景國風氣開化,又是為了尋人,是以寧晝這才放心將長姐畫像送出去。收到畫像,晏術贊了一聲,立馬調遣人手去盛京方圓百里搜尋。
而後她進了書房,整理好幾日前畫好的新作,然後從書架暗格取出她一向寶貴的全套寶圖。考慮到寧晝為人正經,她往庫藏裡翻出一支價值不菲的毛筆。
對待朋友,她向來大方,且送的禮物都是針對實際出發。派幾名小廝分別送過去,她拍拍手:「沒辦法,我可太大公無私了。」
晏家主進門就看到女兒不甚機靈的傻樣,沒好氣道:「看你惹的事,過來,爹有要事囑咐你。」
父女倆進了密室詳談姑且不論。
入夜,收到晏術派人送來的大禮,蘇璵著實沒反應過來,愣在那竟不敢拆。
阿芝驚訝地發現家主耳根有些紅,偷偷告訴了抱著兔子的少女。
少女心思細膩,通透至極,當即哼了聲,抱著兔子走過去,踮著腳附耳道:「不、學、好。」
「……」蘇璵捧著燙手山芋目送她走開,阿芝沖她偷偷做了個鬼臉,小丫鬟隨她主子,膽子也跟著長。
人走開,書房寂靜。蘇璵一層層拆開新朋友送她的豪華大禮包,嗯……畫工不錯!!!
與此同時,李阿寺分別前早收到了晏朋友的暗示,門關好,他面紅耳赤地拆開屬於他的小禮包,幻想著看到刺激美好的畫面。
刺激是有了,只是他的激動勁持續了不到幾息時間,快速翻到頭裡面全是男男互動的場景,整個人都萎了,咬牙切齒,倍感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