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

她動不動就低頭，實在和蘇璵自信張揚的人生信條不符，眉峰微蹙：「抬起頭來。」

「啊？」少女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在的方向：「怎麼了？」

蘇璵無所謂地端起小瓷碗：「沒怎麼。我是說，你挺胸抬頭的樣子真好看。」

意想不到的誇獎砸到頭上，薛靈渺下意識挺直身子，端正在飯桌前，她心思比常人敏銳，聯想到之前的表現，一下子懂了她話裡的深意：「我知道了。」

十幾年來隱藏在骨子裡的卑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蘇璵不過隨口一提，而後專心用飯。

薛靈渺飯量淺，吃飽後安安靜靜等在一旁。聽到落筷聲，她摸出錢袋，喊來小二結清銀兩，花了錢她也開心：「這是我第一次請人吃飯，還是請的你，感覺很奇妙。」

她的笑容過於乾淨純真，看著她，蘇璵竟不知如何是好：是分道揚鑣狠心把人拋下，還是作死地領進家門，做好飯桌上添一副碗筷的準備？

想想就煩。她頭疼地敲了敲腦殼。薛靈渺顧自沉浸在初次請客吃飯的愉悅體驗：「對了阿璵，忘記問你，你還喜歡彈琴嗎？」

「彈琴？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話脫口而出，蘇璵神魂一震，這才想起眼前的盲女極有可能是她不靠譜的老爹為她定下的未婚妻——連她背後的胎記、膝蓋的疤痕、年少的消遣都曉得，哪怕沒有婚書，也足以證明並非無親無故了。

「不喜歡了嗎？」少女似是有些失落，很快振作起來，她捻磨著存在指腹的薄繭，問：「那你現在都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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