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最喜歡豆腐啊。」殷佑微說著,去夾了一塊土豆。
燕臨澤耳朵尖,嚼著牛肉道:「哇沈大哥,你還知道人家最喜歡吃什麼。」
燕雁敲了一下他的筷子:「不長記性,還想被打是不是?要你管那麼多?」
沈樊成道:「我看你小子憋了半天終於憋不住了是吧,大不了說嘛,她出錢,我出力,就是純潔的合作關係,有錢的都是大爺,我當然要清楚大爺的喜好了,不然沒照顧好到時候不給錢怎麼辦。」
殷佑微臉上飛紅,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打緊的,自己人嘛。」沈樊成新倒了一杯酒,順便湊過去給殷佑微也滿上,趁機輕聲道,「不然你想說什麼啊。」
殷佑微咬了咬唇,低頭吃排骨去了。
沈樊成在和燕家姐弟敘舊,殷佑微一個人默默吃著她的飯,偶爾喝點酒。
燕雁朝她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插了個話題:「這菜還合姑娘的口味麼?」
突然被點名的殷佑微連忙抬頭:「啊,合的合的。」
「還是不夠吧,我再去做一點。」
殷佑微說:「我夠吃的,夠吃的!」
燕雁笑笑:「沒事,阿澤吃得也多。」她起身,把燕臨澤拽起來,「跟我去廚房打下手。」
燕臨澤吐掉嘴裡的骨頭,噢了一聲。
沈樊成摸了摸下巴,沒有攔著。
他側頭看著殷佑微,指了指她的酒杯:「好喝嗎?」
「喝不出來。就當味道奇怪的水喝喝。」殷佑微道。
「哦?酒量還可以嘛。」他舉起酒碗,強行同她乾杯,「合作愉快。」
殷佑微看著他仰頭喝罷,大拇指不自覺地在唇角一抹,端得是快意瀟灑。她輕輕摸了摸自己溫熱的臉頰,猶豫之下還是喝盡了杯中酒。
殷佑微往桌上一趴,歪著頭看他:「明天帶我去江州了。」
「知道。」
「我哥哥會幫我把錢付了的。」
他啼笑皆非:「知道你不會賴帳的。」
「拿到錢,你就走了嗎?去哪裡呢?」
「管他呢,江湖兒女,四海為家。」
她腦子一熱,道:「那我以後還會見到你嗎?」
他停了夾菜的動作,靜靜看著她。
「……我是說,大家相識一場,就這麼散了再也不見,怪可惜的。」
「若是有緣,自會相聚。」他丟了一粒花生在嘴裡,「你看,我不是和燕家姐弟碰上了麼。」
燕臨澤蹲在地上往灶膛裡塞完柴火,往外面看了一眼,悄悄扯了扯燕雁的衣角:「姐,他們在說悄悄話。」
燕雁往他頭上一拍:「關你什麼事!」
燕臨澤嘟噥道:「好奇而已嘛,我就不信姐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燕雁把鍋裡的魚香肉絲盛起來,道:「我能忍住。人家不說就是不想說,你問那麼多不是讓人為難嗎。」
「哦。」燕臨澤吐了吐舌頭。
殷佑微摳著桌上的凹坑,輕聲問:「你和他們怎麼認識的呀?」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大概兩年前吧,有一次我路過蘆方在他們酒館喝酒,碰上有人故意鬧事,燕臨澤被幾個大鬍子壓制住,燕雁又長得標緻,險些被人欺負,我看不下去就給解決了。」沈樊成呷了口酒,搛了片牛肉,「他們家母親早亡,父親剛病逝不久,留了個酒館給姐弟倆。燕臨澤這小子機靈,跟著南來北往的客人學了很多雜七雜八的功夫,混了個二流水平,跑跑堂打打小架不在話下,我覺得有意思就順手指點了他幾分。後來我也就去過一兩次,都沒留太久,這不,也是很久不見了,我都不知道清白堂搬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