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沈樊成沿著追蹤粉一路追到這裡,沈樊成讓他獨自在門外等著,自己先從牆上翻進去探一探。誰知這一進去就動了手,殷俊在外面急得滿頭大汗,又不敢進去,唯恐自己成了累贅。
現在他終於得了令跑進小院,看到完完整整的殷佑微時,鼻子一酸,又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時,眼圈登時紅了。
「三妹!」他心裡大痛,手伸在那裡,卻不敢碰她。
沈樊成道:「你衣服比我乾淨些,快撕點布條下來給她包紮。」
殷俊手忙腳亂地去撕衣服,然而他那身衣服質量太好,一時半會哪裡撕得破。沈樊成便一劍刺了下去。
「坐好,別動。」
他蹲下身來,扶了扶殷佑微猶在發抖的肩膀,手法熟練而輕柔地給她包紮著傷口。
殷佑微吸了吸鼻子。
他這麼近,這麼近。
他臉上明明很髒,可她卻忍不住想去觸碰。
她還想親吻那雙乾裂的唇。
她最終還是垂下眼,眼淚靜靜地掉在他手背上。
他動作一頓,輕聲道:「很疼嗎?」
殷佑微道:「心裡……疼。」
沈樊成沉默了。
殷俊也在她身邊蹲下,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忍住了眼底的淚意:「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殷佑微握住殷俊的手:「二哥……我……我……」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殷俊怕她多說傷心,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好不好。」
殷佑微拉住他的手不放。
沈樊成包紮完畢,靜靜地後退一步。
殷俊掙開被緊緊拉住的手,伸開雙臂,輕輕擁抱了殷佑微一下,然後起身往外走去:「我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糖藕。」
轉身的那一刻,他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刀烈春看了那三人一眼,起身。
她在小院裡轉了半圈,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刀。
她抱著刀走回去,在沈樊成旁邊站定:「我說幾句話,說完就走。」不等他回應,便自顧自說下去,「那些人是若愚閣的人。」
沈樊成一頓。
「我也曾是若愚閣的人。」
沈樊成終於抬頭看她:「你是若愚閣的人?」
「嗯。」刀烈春飛快道,「公子絕想招攬你,所以派我一直跟著你打探情況。後來發現你不受招攬,便暫時放棄。但之後他再次要求我跟著你,他沒說為什麼,我也沒問。現在看來,應當是想讓你替他找花面雙煞。若愚閣和暗館有聯絡,在暗館接單的每個人都有記錄,他大約是看了資料,覺得你最合適做那個替他找人的人吧。」
「若愚閣能人那麼多,都找不出那什麼花面雙煞,我又如何找得出?」
「正因為若愚閣裡沒人找得出,所以公子絕不得已才求助於其他江湖人。」
「若愚閣只要出個懸賞榜單,我相信花面三煞都能被找出來。」沈樊成嗤道。
刀烈春搖頭:「不是的。公子絕想秘密地找人,至於找他們幹什麼,卻也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畢竟花面雙煞是二十多年前出名的殺手,銷聲匿跡了這麼久,連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公子絕突然要找這麼兩個人,我亦困惑。」
沈樊成看著她:「你今天突然跟我說這麼多,是何意?」
刀烈春頓了頓,道:「我已經叛出若愚閣了。我……覺得還是把事情告訴你比較好。」
「叛出若愚閣?」他不禁道,「我竟然都沒聽說過還有人會叛出若愚閣。」
「你當然沒有聽說過。」刀烈春輕聲道,「因為這麼做的人,都死了。」
沈樊成便沒有再說話。
「我該說的都